柳通也满脸的震惊,他的确与卓一端是旧时好友,两人年轻时曾因画相识,后来双双不第,倒是花了不少之间在一起以画为乐。
人至中年之后,各自回家继承家业,到如今孩子都这般大了。
“孩子,你先冷静,把话说清楚,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柳通扶着他坐下,随后将房间下人全部驱赶于外,只有他们二人在屋内密话。
当时已至傍晚,屋内偏暗,只有一缕摇晃的烛火散发光亮。
卓定泣曰:“侄儿因为不在家中,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当时我家中百余口无一人逃脱,还是同县的好友派人传信,说是和山东清田有关!”
“清田?”柳通立马便想到了,“是朝廷下的天下清田令?”
“不错。去年,内阁杨阁老远走新疆,小王阁老突然暴病而去,内阁情势骤变。大王阁老才名品德本是天下之望,但他身为帝师,未能劝阻皇帝。新任阁老张璁入阁之后,更以新策取信于皇上。这天下清田令,想必也是他暗中所谋,想以此晋升,名利双收。
去年末,朝廷下的天下清田令想必伯父也知晓,不过时近年关,朝廷有令无行,本以为是朝堂争斗焦灼,尚无结果,没想到翻过年以后,张璁忽然抵至山东,他竟首选山东试行此令!
期间派了数百名所谓的测量员,强压各地官绅清丈田地,其手段狠绝,冷酷无情,并与锦衣卫、山东镇守太监相互媾和,山东自巡抚而下,行事稍有异者,轻则流放,重则丧命。此时的山东已经妖邪横行,家父更是莫名其妙被冠以行刺测量员之重罪!
伯父应当知晓,家父虽然脾气暴躁,但是行事稳重,绝无冒险之举,又如何会做出派人行刺这等事?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div class='gad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