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喜欢吧。”犯了句嘀咕。
没有留下听元怀民的自我吹嘘,欧阳戎收起油纸伞,转身走人。
“欸,略懂是谦虚,谦虚懂不懂?”
“她都出身江左顶尖的高门豪阀,是陈郡谢氏年轻一代仅有几位直系嫡女之一,还优秀拔萃,是天下士族寒门们眼中响当当的五姓女……”
不时转头看一眼聊天好友们,轻轻摇头。
欧阳戎忽然抬头,奇怪问:“这是辣的?”
他不时遥望双峰尖方向,微微皱眉似是思索公事,
满头大汗的燕六郎:“………”
“檀郎到时候应该会去吧?”
离扶苏无奈:“檀郎,这几盘已经是这儿最辣的了。”想了想,解释:“可能这一家,没有龙城那家云水阁的厨子做的好吧。”
“原来如此。”
直接拿捏好不好?
只不过,最近不知为何,小师妹似乎会反套路了点,和他时近时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浔阳城不是神都洛阳,没有什么文武百官入朝觐见,也没有什么大朝会、大陈设。
“嗯。”
欧阳戎点点头:“回头有机会见见。”
早早返回了槐叶巷宅邸。
元怀民一脸惋惜,语气遗憾:
欧阳戎不解:“不是她生辰礼吗?送我礼物干嘛?”
离扶苏哑然失笑。
元怀民一脸郑重接过了油纸伞,转身走向浴室房。
“檀郎不是做了好几副叫算盘的物件吗?怎么最近还在忙活这些?”
离扶苏关心问道:“檀郎准备礼物了没?礼物还是准备的用心些为好,需不需要我与阿妹帮你备上一份好的?”
“还有这事?”
这些日子,每次忙完江州大堂的公务,还有与王操之等人的合作后,一有闲暇时间,他就全部投入其中,每日完成一点,慢吞吞的。
众所周知,女子逛街买东西时,是没有体力条的,男子的代扣,嗯两倍速。
日落西山,欧阳戎回到槐叶巷,门外,正有一个包子脸小侍女的等待身影。
算是这个时代的黄金周吧,整个浔阳城都沉浸在辞旧迎新的喜庆之中,比往日、热闹数倍。
他抿了下嘴,环顾了一圈相对雅静的二楼。
“在下出浴……不是……在下沐浴更衣,才能作画。”
欧阳戎笑说:“怀民兄不是大诗人吗?”
有道是,十载元正酒,相欢意转深。
欧阳戎语气认真。
这把油纸伞,欧阳戎断断续续制作了一旬了,算是制作完算盘后的,顺手而为吧。
欧阳戎建议:“别略懂,来个拿手的。”
“是不是送谢姑娘?”
“转送礼物给我?”
欧阳戎笑了笑,夹了口菜,不答。
院子内,一堆竹条间的板凳上,欧阳戎忽然往后一仰,长吁一口气。
“阿父阿母本来也是这个意思,之前檀郎也叮嘱咱们要行事低调来着。”
他摇头,夹了一口菜。
她走去,给欧阳戎擦了擦额汗。
“嗯,送人。”
是离裹儿的贴身丫鬟,彩绶。
“不是,以前恩师在信里提过一嘴,一直没忘。”
“公子,这是明日谢小娘子生辰宴会的邀请函,请您收下。对了……”
只不过,这样忙活,又与此前没放假时一样。老劳碌命了。
三人谈笑了一会儿,离扶苏倏地问:
“对了,檀郎知不知道谢姑娘快要过生辰了?”
欧阳戎随口:“什么灵感,被它踹的灵感?”
“经常吃小师妹下的面,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欧阳戎展颜一笑:“让她尝尝我厨艺。”
也不知是什么怪癖,元怀民煞有其事的沐浴熏香了一遍,才走进书房,闭门作画。
叶薇睐轻声:“礼轻情意重哩。”
“伞面白纸太过单调,要不添些墨宝上去?显得文雅精致一点?”
“好嘞。,”
欧阳戎自然累的和狗一样,不过在眼睛亮晶晶的小师妹面前,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欧阳戎嘴角扯了扯:“也行。”
作为地方官,按道理,欧阳戎这个长史挺闲的,毕竟整个江州大堂都放假停摆了。
很久没聚,欧阳戎只好答应。
离扶苏笑容无奈,今日趁着欧阳戎假期闲暇,好不容易约出来一起吃餐饭,怎么一个全程望窗外,沉思走神;一个不自量力的吃辣,主打叛逆。
元怀民面上有些挂不住,摆摆手道:
“不是,是骏马出浴图,要不在下把冬梅画上去?”
“对了。”
欧阳戎立即答:“知道,后日。”
“可惜了我这一身绝世的才华,行吧,就来一幅簪仕女图,女子肯定喜欢。在下略懂一二。”
欧阳戎抬眼看了下他,“嗯”了声。
欧阳戎一愣:“等等你干嘛?”
欧阳戎板脸:“能不能别老惦记你那出浴图?送女子的,你靠谱点。”
“没问题。”
……
大周朝廷中央与地方各级官员都放假,给假七日。
今日,欧阳本准备睡个懒觉,结果离扶苏与燕六郎早早上门,拉他出去游玩吃饭。
欧阳戎头不抬道:“算盘做完了,再做一把油纸伞。”
离扶苏颔首,但是脸上露出了一抹为难神色:
“不过,最近陈郡谢氏那边,来了一些谢姑娘的亲属,好像是她姑姑之类的大长辈,过来给她庆祝生辰,这两天,谢姑娘都在陪她们逛浔阳城哩。”
叶薇睐端一盘水果,走进竹林小院,看见低头专注手工的欧阳戎,她好奇问了声。
彩绶摇头:“反正是谢小娘子让我家小姐代交的,她最近有些抽不开身。谢小娘子说,让你好好收起来,可以……当作备用。”
手中,一把崭新油纸伞终于完工。
听闻此言,欧阳戎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某个清秀哑女的安静身影。
他径自穿过竹林,回到饮冰斋,走进放置杂物的西厢房。
……檀郎的礼物还是准备的用心些为好……
“大伙心意到了就行,送点诚意礼品,再下碗长寿面,就挺好的,她肯定开心。”
欧阳戎收伞,瞬间起身,携伞出门。
“当做备用?”欧阳戎脸色好奇,接了下来,手里掂量了下,似乎是玉石,很贵重。
看着彩绶离去的活泼背影,他摸了摸下巴:
“办个生辰宴,怎么整的神秘兮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