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德已经注意到佛朗机炮的优点,若是大批量装备佛朗机炮结合训练有素的鸟铳手,再有这方面使用经验的将领来指挥,最起码一支近现代化军队雏形就出来了。
实际上,不管是戚继光还是俞大猷,都是意识到集中火器使用的火力优势。
不止这两位名将,就算明军中许多总兵、参将其实也有这方面的经验,这也是为什么戚继光奏疏中有“拉弓射箭的功力不能比敌人更强,而想以此取胜”的原因。
远程火力打击,实际上从先秦时期战争中就已经开始使用。
弓弩一直都被视为一个国家军队的战略力量,宋朝时期弓弩手发展更大,不仅装备比例提高,弓弩技术、射程方面而是提升飞快。
只不过弓手难练,又因为政治原因,宋军战力一直不高。
而到了大明朝,明军军中大部分将来重视这种火力投送,但是他们的目光依旧盯在弓弩上,因为射击频率的关系。
而佛朗机炮的出现,终于让他们对弓弩的信心有了重大的变化。
可惜,因为朝廷从上到下的潜规则,将领这个时候也没心思练兵立功升职,他们更愿意侵吞上面拨下来的火药而不是用来训练士卒。
火器,这都是要用的,只有大量使用提高熟练度才能提升战斗力。
魏广德听到谭纶提到这事儿,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蓟镇防务有什么问题?”
魏广德想了想,按照谭纶的意思修建这些墩台,除了防御小股鞑子越边外,似乎也可以作为长城烽火的一个补充。
谭纶听到户部和隆庆皇帝因为银子发出矛盾,当即就知道短时间内上这道奏疏会让户部难做,也会让陛下觉得不爽,于是又说道。
唯一的变数其实还是大明帝国内部军事力量,到底如何。
半个月多后,谭纶的巡视也终于完成,回到京师。
魏广德奇道。
“善贷,这次蓟镇之行,我是越看越心惊,所以只要连夜叨扰了。”
“你把人沿长城布置,蓟辽本就紧张的兵力就更捉襟见肘了,这可是需要一万五千人。”
谭纶进了京城,先去兵部交卸差事儿,还要在几天里上奏这次巡边的陈情,叙述边防的情况。
有机会,就伏击一波,赚颗首级换取功劳和银子。
谭纶却是说道,“按说我这回朝,最近几日陛下也该召见的,可这段时间以我观察,陛下似乎对朝政并不上心,反而更加倚重内阁处理政务。
魏广德没好气道。
魏广德苦笑着摇头说道。
可你也知道,虽然长城所建之地甚为险要,可许多地方还是可供千人进出,只不过因为受地势影响,以前没人走过,而边军也不甚重视,都没有安排多少兵马防守,只有少量巡逻军卒。”
“老爷,谭大人来了半盏茶时间了。”
魏广德点点头,说道:“招待好,我回后院擦把脸,换身衣服就过去。”
但实际上,真实情况是少量的鞑子进来,根本就对明军整条蓟镇防线毫无影响。
“大致估算过,数十个隘口,每处减兵不过数百人,当无大碍。”
虽然魏广德官职比谭纶高,可人家是科举前辈,年岁长他太多了,所以在这些老乡面前,魏广德也摆不出阁老的架子。
看到魏广德进来,谭纶也急忙起身。
“希望善贷在见陛下时,也能提一嘴,帮忙说话。”
没听到谭纶说墩台分十二道,既是防御工事,也是通讯示警的利器。
谭纶也是急道。
其实明军所谓的长城,只能防止平民出塞,也可以防止塞外部族入边墙牧羊,至于要拦住蒙古的军队,那是比较难的。
下午,魏广德就收到家里的消息,谭纶晚上要见他。
你这在外面风餐露宿一个月,回来就连夜过来,也不知道好好休息下。”
谁知道谭纶却说道:“我这次去了几个地方,了解了他们的生活,一年总要被一伙鞑子摸过来抢掠一阵。
“我打算在长城沿线防守甚艰,宜择要害,酌缓急,分十二路,每百步或三、五十步,筑一墩台,共计三千座。
“前两天陛下下旨让户部拿几万两银子出来采买宝石珍珠,都被马尚书给否了,你现在要朝廷拨银子给蓟镇建墩台,时机不对啊。”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儿,不过魏广德还是往家里写了张条子,因为事前已经答应以为同年的宴请,所以两人见面时间就只能往后拖一拖。
谭纶马上急道:“每座墩台五十人,就可以让小股鞑子不敢轻易犯边,按我的计算,十二路墩台大约三千座,按照轻重缓急徐徐图之,哪怕一年朝廷只能拨银子三万两,五年时间也就够了,可以完成这项工程的建造。
没有机会,就听之任之。
虽然或许有人会觉得这种地方虽然不利于敌人突袭,但边墙损坏严重的情况下还是很容易溃边而入的。
“善贷,我们当然不可能把整个长城沿线都严密防守起来,可是却不能继续现在这样,虏骑随便找个险要之地,就可以随意进出边墙。”
“我打算请奏,割一片石所辖三道关、寺儿峪二堡转隶山海关,又因关堡兵甚少,宜令参将自行选募军卒,以备战守,基本上要保证山海关城关兵力达到两三千之数。”
“善贷,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离开兵部衙门以后,却叫来长随,耳语几句,就把人打发走了。
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观点,魏广德当即就摇头说道:“与其费巨资打造你所说的什么墩台,还不如拿这些银子训练一支强军威慑宵小,怕是还更容易一些。”
“我若接了赵炳然的职儿,银子的事儿,我会尽量协调,但是朝廷必须先拨开工银至少五万两。”
既如此,边境上的明军对小股虏骑也不怎么上心。
地势险要,意味着不可能是大兵团进攻。
洪歹只是向西,借道蒙古,很轻易就绕过了这条坚固的防线直达京畿。
“山海关?”
等他们集合的村落里的壮丁和周围军士赶过去,那伙鞑子已经跑到边墙附近了。
“善贷,这蓟、昌二镇东起山海关,西至镇边城,延袤二千四十余里,这么长的防线上,我走一圈下来,发现许多地方缺乏墩台驻军守御,大多都是靠一道墙拦住敌人。
听到谭纶说找自己是因为这次蓟镇之行,魏广德心里就是一惊。
所谓的关隘,都是在自古就有的通道上,择一险要之地修建城防,避免蒙古大军可以沿此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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