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和穆迪立刻俯身行礼。
片刻之后,一阵清风拂过,身穿天青色法袍、面容略显疲倦的巴特加洛斯公爵忽然出现在墨和穆迪面前,然后看了一眼那边言谈甚欢的季晓岛和帕莎,对两人露出了一抹揶揄的微笑:“都被甩了?”
墨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言谈甚欢的两位女士,面色发苦地小声道:“让她尽量少传授寂祷一些‘驭夫之道’什么的,我保证自己非但不会介意,反而会十分配合您的职业病。”
“您不必如此。”
“别忘了布料要多一点。”
“呿,也不知道陛下这次找我们来是为什么。”
墨苦笑了一声,对穆迪摇头道:“我总觉得她这段时间的贴心照顾并不是出于伟大的爱情,而是想让我快点好起来然后去找帕莎夫人聊私房话。”
站在车外的仆人道恩也关切地向面色隐隐有些发白的主人问道:“您的身体.”
伯克夫人咯咯一笑,随手甩开了自己的丈夫,冲不远处的罪爵矜持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季晓岛乐呵呵地说道:“要不是罪爵大人这段时间伤势未愈,我恨不得天天把你拉到家里来陪我。”
“午安,伯克夫人。”
早已抵达的老元帅冲几人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率先走入了行宫。
轻握着对方那并不算宽厚的手,季晓岛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难道还是跟法神阁下的事有关?但你上次不是已经.”
“于是我们就被晾在一边了。”
“那个人被原罪影响过了。”
“寂祷都跟我抱怨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因为我的身体原因没办法经常前去拜访。”
“是。”
不过当帕莎和季晓岛那狐疑的目光扫了之后,新贵子爵与老牌伯爵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宛若两只因为聒噪而被主人掐住了脖子的家禽。
“所以呢?”
与此同时,图拉行宫的大门也缓缓开启,露出了加拉哈特那与其年龄违和感十足的高大身影。
两个女人顿时笑作一团。
后者愣了一下,然后歉然地笑了起来:“好吧,我正式向您道歉,罪爵阁下,请不要介意我的职业病,毕竟监察厅就是干这些事儿的。”
墨轻轻摇了摇头,对道恩笑道:“别忘了某人的衣服。”
伯克夫人面色一肃:“那你下次来之前提前告诉我,我把好吃的都藏起来。”
“没错,当时奥西斯大人对我们出手的时候状态并不是很正常,虽然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里面绝对有问题存在,无论是我、加洛斯大公,还有与法神阁下相识已久的元帅大人都能看出来。”
少女面色发苦地摇了摇头,稍微停顿了两秒才对有些呆滞的伯克夫人笑道:“您做的糕点实在太诱人了,我要是常去的话一定会变胖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歪着头安静地注视着身旁那张读不出任何情绪的侧颜,很快便平复了心底那不知意味的涟漪。
后者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沉吟道:“或许是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伯克夫人捏了捏季晓岛的小手,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却是佯怒着皱眉道:“我吃的可不比你少!”
季晓鸽微微颔首,然后略显疑惑地问道:“为什么那么确定是他?”
她没能说完,因为墨已经抽出了手,脸上那微不可察的冷汗也悉数消失,面具下的脸庞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之前的宠溺与关切都只是错觉一般。
“呵呵,这些话我也对陛下说过了。”
“公爵大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刚才那点尴尬顿时烟消云散。
加洛斯微微颔首,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并行而来的两辆华贵马车:“佛赛和迪戈里也来了。”
比起上一次在这里开酒会的时候,坐在主位的威廉伯何显然憔悴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憔悴了一些而已,待到被邀请至此的众人全都落座后,这位气度非凡的商人王便站起身来,他稳稳地端着酒杯,从容与威严地沉声道:“就在昨天傍晚,皇棘堡传来了一个噩耗.”
墨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发苦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是他在面对法神时被‘重伤’的地方:“尽管在事发前我与法神大人只见过寥寥数面,但我认为奥西斯阁下并不是那种人,虽然仅仅只是无稽的猜测,但还是总觉得此事恐怕有不小的隐情。”
被妻子甩开的穆迪伯克伯爵摇头晃脑地走过来对墨耸了耸肩,哭笑不得地感叹道:“自从寂祷女士上次来做客之后,帕莎总是想着让她多来几次,哎,这段时间我忙的厉害,孩子也很少在家,也难怪她想找个伴说说话。”
假寐般的罪爵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看来威廉伯何终于坐不住了。”
同一时间
“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突然叫你去。”
“大公阁下。”
墨闭上双眼,倚在柔软的靠背上,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收到邀请的人还有谁?”
季晓岛淡淡地笑了笑,单薄精致的嘴角微微抿起:“先是法神法拉奥西斯‘叛国’陨落,紧接着又听到了自己亲弟弟的死讯,我们的皇帝陛下就算再怎么英明睿智也没办法不乱方寸,何况唯一的证人还斩钉截铁地指控是皇室下的手,他不可能冷静下来。”
墨重新合上双眼,不带情绪地笑了笑:“维持现状就好,直到那个人露出马脚。”
季晓岛立刻松开了墨的手臂,笑盈盈地走上前让位身材曼妙却对甜食情有独钟的美丽妇人牵起自己,低声道:“见到您真高兴~”
“呃”
“时间差不多了。”
单刀直入,毫不拖泥带水。
“这杯,敬世人眼中的废柴亲王、我的好弟弟——康达伯何,愿他安息。”
举座皆惊!
第三百九十四章: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