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也知道当时正处于‘混乱中立’状态的墨檀咧嘴一笑，莞尔道：“不过我觉得，会爱上你们的姑娘，不管认准的是模样还是性格，都很有可能会同样看上另外一个。”

这个世界并不单纯，墨檀早在结识到莱斯兄弟前就已经通过各种细节察觉到了这一点，虽然只掌握到了一些连蛛丝马迹都算不上的‘痕迹’，但他却始终没有忽略过那些发生在‘日常’周围的‘异常’，至少在当前人格下的墨檀从未忽略过，尽管很可能只是一种近乎于白日做梦的意淫，但他却依然乐此不疲地想要揭开那些被自己留意到的‘痕迹’后所蕴含的真相。

乔做了个鬼脸，然后很是漫不经心地看了墨檀一眼，随口问道：“话说你刚才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吧？”

大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转过头惊魂未定地向墨檀问道：“话说小哥你是什么人啊，大晚上不睡觉跑这地方来，玩试胆啊？”

走过煤场、绕过烟筒的墨檀悄无声息地闪身走进了锅炉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人畜无害地拿着手电四下打量着。

他盯着自己那绝不存在哪怕一秒种误差的电子万年历，兴奋地有些颤抖。

“在旧电厂除魔的那哥们儿~”

“按照我每秒钟大概一点七次的平均心率来算的话，参照现在的标准时间……”

墨檀嘿嘿一笑，然后就愉快地出门右拐，很快便找到了刚才那大叔说的原水池，撒了泡尿后就跑到斜对面路口打车回家了。

墨檀低声重复了一句费里·莱斯那天在【稀奇古怪】二楼所说的话，微微眯起了双眼：“是叫‘边缘人’没错吧……呵……所以除魔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呢，这座旧电厂最近似乎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啊，比如煤气爆炸之类的，难道是那个被称之为‘除魔’的举动并不会闹出太大动静么？”

中年人干笑了两声，拍了拍墨檀的肩膀：“行了，赶紧出去吧，出去右拐有个原水池，前段时间就放干了，你要是憋不住就去那边解决一下，现在黑灯瞎火的也没人看你。”

大叔耸了耸肩，笑道：“来这边借厕所的。”

这其实很顺理成章，毕竟这座半年前就已经被废弃掉的电厂又不是什么军事重地，虽然几乎不会有人没事儿闲的来这里参观，但这里也确实不是什么闲人免进的地方，反正那些有价值的东西早在废弃时就已经被拉走了，什么锅炉啊、循环泵啊、燃烧器啊、汽轮机啊之类的统统都莫得，根本就不怕招贼。

费里懒洋洋地往墨檀旁边的柜子上一靠，挑眉道：“我们不骨科，更不搞基，就连喜欢的女孩类型也不一样。”

墨檀捂着裤裆继续问。

一抹兴奋地笑容攀上了他的嘴角，但见墨檀快步走了过去，然后啪地一声关掉了手电，就这样在一片漆黑中死死地盯着面前那根只能看清轮廓的柱子……侧面的两道刻痕，两道长度不超过两厘米、宽一厘米的刻痕，正散发着点点蓝光。

打从一开始，他所顾虑的就不是那些常规意义上的‘麻烦’，而是‘有可能隐藏在常规下的真相’。

当然，这并不是在卖萌，因为镜子中墨檀的舌尖附近，有一个特别清晰的小豁口，虽然早在一个多小时前就已经不再流血了，但还是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是刚咬出来没多久的新伤。

墨檀撇了撇嘴，将手中那款已经不知道被自己偷偷化验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标准逃课】揣进兜里，一脸不爽地坐在魔术用品柜前的椅子上。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扶着洗脸台定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低声道：“嘴里的伤口就是提示，是我留给自己的提示。”

墨檀打着哈欠放下了举在耳边的手机，一脸贱笑地看着面前那哥俩：“一个人都不留在下面，真不怕招贼是不是？啧啧，啥也别说了，赶紧送我点好玩意儿给自己涨点教训，省得下次你俩在楼上搞基的时候让人把楼下给搬空了。”

墨檀轻出了一口气，转身返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嘴角翘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然后抬头瞥了一眼电视上方的电子万年历。

“啊什么啊呀，你看看这多危险！”

“吓我一跳……”

直到几天前……

墨檀将右手从左腕上移开，低声喃喃道：“应该是漏了一百八十七秒左右。”

但墨檀自己却并不这么想，事实上，如果不是担心某些‘有可能存在的痕迹’会在短时间内被磨灭掉，他一定会准备的更加全面点再过来。

“顺便一提，伙计。”

上面显示的时间是am05:15……

直到第四天夜里，他揣着三颗自制闪光弹、两根警用电击棒、一把尼泊尔狗腿刀、一只强光手电和半瓶自制氟烷喷雾，极度专业地避过了沿途绝大多数监控摄像头，了整整五个半小时终于摸进了b市唯一一座旧电厂。

“我是隔壁小区的保安。”

不过他依然尽可能地做到了隐秘行动，不仅如此，甚至还难得地为自己做了一定程度的‘武装’，感觉十分矫枉过正的样子。

【随随便便就抹掉了我三分钟的记忆么，呵，这个世界还真是刺激到让人想尖叫啊……】

“嚯，差点儿被一泡尿害死。”

“嗨，敢情是同道中人，那大叔你先借着，我去外面借一下哈。”

接下来的三天，墨檀表现得非常正常。

“快去吧快去吧，别再给憋坏了。”

他猛地站起身，向门口的方向退了一步，表情和声音都分外僵硬：“你们两个……刚才不会真的是在楼上……”

费里夸张地摇了摇头，耸肩道：“但是归根结底，乔还是乔，我还是我，如果连这种事都分不出来，自然称不上是爱我们。”

“我的记忆出问题了……”

大叔弯腰把墨檀拽了起来，然后用手电照向后者刚刚观察的那根柱子，语气不善地哼道：“你看这是什么！”

这次是吓的！

突然转到了‘绝对中立’人格的墨檀越想越害怕，只觉得自己的血压蹭蹭地往上涨。

再然后……

总计一百九十一秒被抹掉的记忆，忽然从他的脑海深处倒灌而出！

第六百一十五章：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