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高高在上地提问。

小殁同学负手往前走了一步，有意无意地挡住了观众的视线，淡淡地说道：“不过要是你愿意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以放弃。”

季晓鸽那被修到比较稚嫩的画外音似乎有些困惑。

“我家老幺啊？他当时是二班的，三班？我记得他们那届好像没有三班吧。”

舞台上的季晓鸽把头埋在臂弯中，肩膀不住地颤抖着。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哈哈哈哈.”

大人笑了起来，脚步声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每条生命都有它独一无二的价值，所以.让我们做个交易吧，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还会让你不再为吃饭烦恼，甚至提供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家，而你需要付出的，就是这条生命的价值，怎么样？很划算吧？”

“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想让我放弃的话。”

“望峰每三年一次的扩招，就是专门为这个诅咒准备的，人选则是从那些成绩原本不够资格入学的高分学生中挑选，没错吧？”

“我，想活下去。”

季晓鸽平静地看着自家妹妹，对口型道：“那种事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打算承担我该承担的责任而已。”

“真是够了.”

“在‘这种事’确实存在且必须有一个人承担责任的前提下，我并不介意那个人就是自己.”

“你怎么觉得，是你的问题。”

她珍而重之地攥着那条铜链，低声喃喃道：“而且还能在最后换回十九条无辜的生命，难道还有比这更具有意义的事么？”

副校长饰演的大人笑了起来，观众席上的老校长也笑了起来，都特大声。

“生命的价值？”

小殁同学疲惫地揉了揉眼睛，翻了两下自己亲手写下的笔记就伏在桌上睡着了。

小殁同学轻哼了一声：“这所学校的背景很深，是这座城市乃至这片地区的招牌是吧，我想也是。”

“我以前并不喜欢多管闲事，事实上，就算有人找我的养父母聊过，他们得到的答案也只会是‘在正常情况下，小殁本来就是会把所有人当空气的恶劣性格’，所以才会放我进来吧。”

小殁同学抱着手臂冷冷地说着，口中的话却在讲到一半时戛然而止，然后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那条从季晓鸽口袋中滑出的铜链，旁边的屏幕有给出特写。

舞台暗了下去，几秒种后，当它再一次亮起时，主角已经换成了独自伫立在舞台中央的小殁同学。

“望峰中学？知道是知道，不过我家孩子的成绩太差了，那种地方就连想都没想过，嗯，话说回来，一起跳舞的张太太家似乎有个孩子前些年在那里上学。”

“.没错。”

“好了，既然我已经回答完了你的问题，那么就请你遵守承诺.”

小殁同学定定地看着对方，双眼一眨不眨地说道：“我的下一个问题，恰恰就是‘你真觉得这种事是你该承担的责任么？’”

“那么，答案呢？”

“对，所以我很疑惑你这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窗外的月光殷红如血

【这也太强了吧，明明很多特意备注了可以简化的内容基本全都演绎出来了，这真的只是以班级为单位的元旦小节目吗？！】

“甚至很多年岁不小的本地人，乃至历届的三班学生，了解这些事的人也有很多吧？”

大人的声音消失了，而蜷缩在椅子上的季晓鸽则在沉默了半晌后无力地抬起自己的双手，目光空洞地捧着脸颊发起呆来，过了良久，她把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条已经彻底褪色的铜链，从在两边屏幕的特写上可以看出，那是一条完全莫得特色的，简陋到白送都不会有人想要的玩意儿。

斜眼瞥着邻座那两个把拳头塞在嘴里几乎憋到岔气的教员，副校长先生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本着有容乃大无欲则刚的原则释然地摇了摇头，慈眉善目地笑了笑，并用微不可察的音量从牙缝中挤出了四个字：“谁笑谁死。”

灯光骤然熄灭，少女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

“而承受着恶意却不去反抗的人，还有那些把那份荒唐善意视作理所应当的人，更加无法理喻。”

季晓鸽平静地看着她，因为没有大屏幕给特写的原因，甚至连嘴都没动，只是一味地绷着脸。

副校长表情僵硬地干笑两声，分外机械地转过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舞台上，一肚子mmp无处发泄。

“为什么.”

话音落罢，场景已经重新变回了小殁同学的房间，与之前不同的是，她面前的书桌上堆满了大摞大摞资料，还有几只码得整整齐齐的录音笔。

“想在已经喘不过来气的我身上再加一份罪恶感？”

“没错，事实上，只要是在班级之外的地方，基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小殁同学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旁边几人顿时噤若寒蝉，然而.

“哈哈哈哈哈~”

小殁同学皱了皱眉，然后竟是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怨恨过什么吗？难道你从未觉得这种事很不公平吗？你真的就这么心甘情愿吗？！”

“你”

“这间学校的背景很深，作为这座城市乃至整个地区的招牌，一切有关于这间学校的负面新闻都会被无限制打压，而在这条关系链的顶端，知道那个诅咒以及你这种替身迟早难逃一死的人应该并不少吧？”

季晓鸽莞尔一笑，让台下诸多男生女生为之失神。

“没关系，如果你真的已经蠢到了家，一个回答就已经足.呃.！”

“校方会提前找对应人选及其家长试探，如果能接受类似于将某人无视掉这种奇怪的条件，那就稍微透露一点真相并安排入学成为三班的一员？”

“小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有些事最好还是不要打听的比较好哦。”

片刻之后

一座恢弘壮观的校门出现在所有观众眼前，空中积云逐渐扩散开来，殷红如血的红月在云层间若隐若现，让这个场面显得分外阴沉。

“太奇怪了”

伴随着一声轻柔的呢喃，一道从红月处延伸而出的光柱悄然洒下，映出了一道纤细的倩影。

名为序幕的终幕，就此拉开

第七百二十四章：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