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自然沉
【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是保护我?】
【破例允许我这个低阶神职人员参与啥?】
【学园都市……呃,这个我倒是知道。】
【学园都市的盛会……嗯,这个我也知道】。
【圣教联合自然是有资格参加的,但在人选方面……】
【就算语宸是神眷者,是曙光教派的圣女,应该也不够资格代表联合出席吧?】
【我的话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把在苏米尔那边的功劳翻个倍,也远比不上语宸。】
墨檀微微眯起双眼,结合一些自己从其它渠道收集到的信息陷入了思考,并在这个过程中下意识地忽略掉了某个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事实,那就是……
“可以跟忘语殿下同行,这件事对黑梵牧师你来说应该算是个不错的好消息吧?”
“所以,我已经后悔了一次,可不想再后悔第二次了,尤其是你还打不过我。”
墨檀给出了信息量为零的回答。
汤姆做了个如果不打码的话能吓死有智亡灵生物,也就是真鬼的鬼脸,干笑道:“我很了解那家伙,要是我说想的话,他绝对会再揍我一顿的,所以立刻收起了好奇心,该干嘛干嘛去了。”
一想到很快就要见到那个让自己……准确来说是三分之一个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孩,能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脸庞,墨檀就根本无法控制胸口中那股飞速膨胀的喜悦。
“那么,我不妨再猜一猜。”
墨檀沉默了,因为他已经很好地领悟到了老汤姆想要传达的。
被强行将思绪拉到‘和语宸一起出远门’方面的墨檀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尽管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呼吸也稍稍变得有些急促,眼中更是闪烁着难以自制地希翼,但这一切都难掩他身上那难以言表的阴郁之气。
“已经猜到这一步了吗……”
墨檀扯了扯嘴角,示意自己并不傻。
“那就往前走吧。”
“莫名其妙……”
汤姆露出了一抹并不算好看的笑意,轻叹道:“或许,横在你们之前的阻碍并不是别的什么,而是某种注定无法被任何事物改变或忤逆的东西,所以它才会变成一个无解的问题。”
“您的……老朋友?”
汤姆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夜空中那满天星斗,语气中满是苦涩:“直到现在都很后悔,不知道多少次,我都在心底发誓如果能再重来一次的话,就算被那位朋友打死,我都要逼他把心事说出来,就算我没办法帮助他,也总好过让那人自己去承受那么多……但我很清楚,就算自己再怎么懊悔,再怎么发誓,时间也无法回退,遗憾终是遗憾。”
墨檀深深地看了面前那层马赛克一眼,淡淡地说道:“您这是自欺欺人,就算我确实有烦恼,就算我把烦恼告诉了您,过去的遗憾也无法被弥补回来了。”
汤姆耸了耸肩,莞尔道:“当然,也不能说是没有参考对象就是了。”
“他揍了我一顿。”
【淦!】
墨檀的回答平静而冰冷,生硬到甚至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或许是都需要大量调剂?”
“是的,而且还很不礼貌。”
沉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而墨檀也给出了同样莫名其妙的反应:“啊?”
对于在无罪之界这个游戏中人格始终呈‘绝对中立’的黑梵来说,这还是他披上这个马甲以来第一次用这种口吻跟人说话。
汤姆走到墨檀旁边坐下,眺望着远处那条微光粼粼的金辉河支流,很是随意地问道:“忘语或许已经有所察觉了,但跟你不同,她并不知道那条横在你们二人面前的障碍是什么,对么?”
墨檀眨了眨眼,根据语境选择了可能性较高的可能:“您说想?”
“不知道,我只是用自己修习神术时的经验跟你胡说八道而已。”
墨檀猛地回头,看向那团马赛克的双眼中满是茫然:“你怎么……”
汤姆脸上的马赛克微微扭曲了一下,结合语气分析应该是浅浅地笑了笑,轻快地说道:“我们都觉得作为一对爱侣,你和忘语殿下在一起的时间有点过少了,而这方面的责任主要在教会这边,尽管并不是有意为之,但让你们长期相隔两地终究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和夏莲殿下一致认为这是个好机会,教皇冕下也表示了支持,就为你争取到了这么一个名额。”
托着下巴坐在地上的墨檀目光一凝。
墨檀翻了个白眼,盘腿往地上一坐,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声道:“好吧,简单来说的话,就是我和语……忘语之间出了一点问题,一点就算是曙光女神亲自降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然而……
作为一个敏锐到过分的,善于捕捉旁人心情的,虽然长得丑但是眼没瞎的人,汤姆自然不会看不出墨檀的变化,尽管他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作为一个活了近百年,虽然没谈过一场恋爱却见过无数对猪跑,阅历极为丰富的年长者,这位皮囊过于扎眼,灵魂还算有趣的苦修者还是立刻发现了问题,并在短暂地沉吟后试探着问道:“黑梵牧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
老汤姆站起身来,竟然逐渐与那点点繁星洒落在大地上的光芒融为一体,身形由实转虚,宛如蒸发般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句淡淡的晚安。
“或许吧。”
墨檀长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麻木与疲惫,干笑道:“事先说明,我可不会感谢您啊,苦修者大人。”
“不否认么?”
墨檀张了张嘴:“我……”
值得庆幸的是,汤姆并没有想过让面前这位黑梵牧师为他自己的无礼道歉,在被冰冷冷地噎了一句后耸了耸肩,竟是有些怀念地说道:“呵呵,你的反应让我想起了一个老朋友,年轻人,尽管我从未觉得你们二人有任何相似之处,但不得不承认,几秒钟前的你和我印象中某一次的他简直一模一样。”
结合前文,墨檀很聪明地推测道:“他非常不礼貌地拒绝了您?”
老汤姆哈哈一笑,轻而易举地揭过了面前这位晚辈的无心之失,莞尔道:“所以我继续刨根问底,缠着他让他把心里的事讲给我听,哈哈,如果换作是你的话,黑梵牧师,假设我不依不饶地继续问你,你会怎么办?”
汤姆哈哈一笑,摇头道:“很正常,毕竟我自己从来都没有相关方面的经历,要说分析的头头是道实在有点强人所难,但在很多时候,这个世界的大多数道理都殊途同归。”
汤姆拍了拍墨檀的肩膀,说出了非常莫名其妙的话。
老汤姆狡黠地笑了起来,道:“就当是一个老人的任性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倾听你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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