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墨檀认为在谋略方面毫无天赋，但到底是在‘檀莫’与小艾身边呆久了，科尔几乎立刻就找到了盲点所在：“对于【伊美黛商会】、【罗曼深渊】这种势力来说，很难摸底【黑驳幕】这个同水平组织简直再正常不过了，但在君芜老板都一定程度进行了介入的情况下还查不出什么东西，这……”小艾笑嘻嘻地如此说了一句，随即又抿了一口手中那杯由并没有什么天赋的人倾情泡制，味道非常普通的果茶，微笑道：“好喝。”

“啊，抱歉，对不起，我不是……”

科尔微微一愣，顺着小艾的思路问道：“你的意思是，那里除了‘叛教者’这个条件之外，还有其它更加严格的筛选机制？”

“你呀，也就在嘴上逞逞能吧，明明人家多看你一眼就能让你连路都走不动。”

科尔则是诧异地看着对方，懵道：“你知道什么？”

“你这人……”

科尔目光渐冷，沉声道：“有人要过来接替你？”

然而对方却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而是毫不犹豫地追问道：“所以，方便告诉我原因吗？”

“好吧，我不知道。”

科尔随手往霍乱送小艾的生日礼物中丢了两枚球，关切地看着小茶壶中那正在逐渐变成一种琥珀色的漂亮饮料：“我的胆子最近大了不少，所以并不怎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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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茶还没喝完，晚点再回去吧。”

科尔微微前倾身体，注视着小艾那双饱含笑意，但又莫名有些躲闪的眼眸：“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但我还是坚持这并非你会在正常情况下会做的事。”

就这样，少女保持着恶作剧般扯着对方脸颊的姿势，少年保持着紧握少女手腕的动作，两人就这样陷入了其实并不算漫长，加起来可能都不到两秒钟的停顿。

“你说什……”

终于，科尔苦笑着放下了自己正在胡乱挥舞的双手，靠在椅背上仰头盯着天板，表情分外疲惫复杂地说道：“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小艾掩嘴轻笑，好奇道：“因为在你心中，我一直都是个强硬不起来的软性子？”

小艾也笑盈盈地举起了杯子，语气轻快地说道：“敬先生，敬科尔·舒伦大师的绝妙果茶。”

“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

小艾眨了眨眼，饶有兴趣地看着眉头微蹙的科尔，眸中闪过一抹柔和的期待。“但是你不会愿意这样做的。”

小艾叹了口气，坚强地抬起了红晕尚未褪去的俏脸，向对方露出了一个分外灿烂，犹如其过去所信仰神祇那般耀眼的微笑：“所以为了不让你这种越来越笨的症状变得更加严重，我才主动向先生提出要离开这里哦。”

“没关系，我认为先生并不介意任何形式的灾难。”

“荣幸之至。”

“我也……”

“嘘。”

小艾用交叠在一起的双手托着下巴，满脸期待地看向科尔面前那套小茶具，不甚在意地说道：“那只能说明，你印象中的我，与真正的艾·凡耶本人相差甚远，这让我很伤心。”

“……”

后者当即就是一愣：“走了？去哪儿？”

小艾忽然狡黠一笑，猛地伸出小手在科尔的脸颊上扯了一下，随即对后者那张被强行扯出一个笑容的脸乐道：“先生其实更希望我能留在这边来着，不过我之前在紫罗兰帝国的时候间接跟另一位‘王牌’打过交道，很清楚她在各方面都要远强于我，所以硬要留下的话，恐怕会造成不小的人力浪费吧，毕竟你也知道，我其实还挺厉……”

小艾忍不住白了对方一眼，嘟起小嘴说道：“也不怕我在罗娜‘回来’后找她告状哦？”

“嗯，是很普通没错。”

虽然看似是在抱怨，但科尔的嘴角却翘起了一抹并不隐晦的微笑：“所以说，我记得你应该没有这么强硬才对。”

“实力不详，遇强则强。”

“……”

就这样，分外安静的两分钟后——

小艾随口说了一句不知是从谁口中听到的异界人顺口溜，靠在椅背上对科尔微笑道：“不过这些并不是重点，我并不会在乎洛伦索神父有多少秘密，也无意探究【黑驳幕】教堂的真正实力，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态度，一个或积极或消极的信号，而刚刚那份‘强硬’，尽管我个人并不喜欢，但却是必要的环节和手段。”

小艾用力点了点头，莞尔道：“但普通的好喝也算好喝哦。”

于是，小艾便捧起面前这杯看起来其实挺普通的果茶，轻抿了一口后因为饮料的温度颇高而小脸红扑扑地说道：“感觉就是普通的味道呀。”

科尔抿了抿嘴，仔细回忆着那存在感并不强，气场也远不如赫米斯、爱尔玛等人强大的老神父，直接以小艾的怀疑为底层逻辑感叹道：“还真是深藏不漏啊。”

“我知道。”

科尔仿佛触电般地放开了少女纤细冰凉的手腕，慌慌张张地想解释点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解释不出来。

“你知道？”

小艾乖巧地闭上了嘴，随即便继续用满怀期待的目光看向小茶壶中那正翻涌着小气泡的‘绝妙果茶’。

“请用，女士。”

“至少从结论方面，我赞同你的观点。”

小艾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心思，立刻解释道：“你应该很清楚吧，【丑角牌】中有一张跟先生权限对等的王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过段时间就会过来自由之都这边主持工作，所以到那时候，我就可以功成身退，去为先生做别的事啦。”

结果科尔却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边眯起双眼盯着迷你加热炉内的火苗，一边轻声道：“安静些，科尔·舒伦大师的绝妙果茶正处在关键时刻——”

结果小艾竟然轻声嘟囔了这么一句。

“回答呢？”

“……嗯。”

“那，一会儿见。”

“好，一会儿见。”

第两千四百一十四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