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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8章 我回来了

“哈矿给了答复,说工程项目都是由总局统一管理,他们没话语权。”

联合建筑总公司副总刘新华无奈地汇报道:“我们已经尽力争取了,可……”

“行了,我知道了。”

李怀德将手里的幺鸡拍在了桌上,随手推了出去,道:“纯扯叽霸蛋。”

坐在他下家的劳服公司总经理冯行可吃了幺鸡,打了一张二饼,嘴角带着冷笑道:“这理由找的也太随便了。”

“胡了,杠上开花。”

对面的李学武掀开牌底,从身边茶盘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早就在预料之中,生这气干什么。”

“没生气,就是不服气。”

李怀德真不愧是牌场财神爷,点钱那是相当的痛快,抬手便丢在了桌上。

“首先要说咱们的边疆办事处影响力还不够,这事没成应该问问他们。”

他手里码着麻将牌,有些不满地哼声道:“三年了,这点事都摆不平?”

“再一个,他郎镇南是干什么吃的?好几个月瞎忙活,屁都没捞着!”

说到这里,老李抬起眉毛,斜了一眼站在李学武身后的刘新华,眼神有些阴沉,倒不是输钱闹的,而是真恼火。

如果说为了开展业务消耗人力物力,老李从来不说小气的话,更不会责备和埋怨下面的人,唯独不争气。

钱没赚到可以再找机会赚,但面子丢了那就是真丢了,他老李可是好面子的,尤其是现在的他。

“万事开头难,舒适区待久了,刚对外开展经营活动是会撞的满头包。”

李学武抢在冯行可的前面不左不右地讲了一句,将收起来的钱随手丢进了麻将布自带的钱口袋里。

还别说,晚饭过后喝了杯茶水,扯了一会工作上的事便开始玩,这也就一个多小时,他的钱袋子就鼓起来了。

不用问,贡献最大的当然是老李,其次便是臭炮手冯行可了。

老冯是李学武亲自从钢城免回来的,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

说不清是怨还是恨,更有可能是尴尬,冯行可从没主动找过他。

李学武本就不愿意搞办公室联网那套,这几年老李盯着他紧,很怕他把外面那一套弄到红星厂来,谁不知道李学武交朋友的能力,所以一直都淡淡的。

就算是没主动,可李学武身边聚拢的关系网也是庞大的、坚固的、有共同目标和利益追求的。

这几年光看见那些“散兵游勇”争勇斗狠,可少见李学武身边这些人起什么矛盾,可见他的手段多不一般。

冯行可这人还是有一套的,当初在钢城那么复杂的环境都没掉泥坑里,以当时杨元松和李学武的狠厉都没能查出他的问题,所以才有了调回总厂的安排。

这几年因为当初的连带责任,老李是不怎么待见他的,也就有了今天劳服公司总经理的安排。

不过说不待见,冯行可的工作能力在这摆着呢,李怀德又不得不用他。

劳服公司的油水不少,又不是业务部门,压力这一块只来自内部,集团组织架构虽然没定副局,可也算份体面。

能坐在老李的牌桌上,不能不说冯行可在集团还是有两下子的。

人只要有了成就,但凡缺少远大的视野或者勃勃的野心,那就一定会迷失方向,过分的自信,看起来屌屌的。

李学武看现在的冯行可说话办事的作风就有点自负了,骄傲的不行啊。

他下手的丁自贵看起来就低调的多,上了牌桌以后拢共也没说几句话。

“我看人家是意气风发,不想给咱们这个面子。”冯行可捏了一张牌,目光扫过牌桌上的几人,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呢。”

“行了,这件事等郎镇南回来让他自己复盘。”李怀德瞅了一眼刘新华,淡淡地说道:“你先回去吧。”

“哎,是,领导,那我……”

刘新华嘴里答应着,眼睛却是看向了李学武,眼里尽是请求。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李学武瞥见他求救的眼神了,终究是狠不下这个心,便骂道:“面子丢了自己找回来,找不回来就别干了!”

“是,秘书长,我知道了。”

刘新华听见这话才撂下提起来的心,微微弓着身子出了房间。

冯行可回头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李学武,嘴角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还是秘书长会教育人啊。”

他摸了一张牌,看了老李一眼,道:“这刘新华原来是销售部的?”

“碰,你打不打?”李学武扣下手里的两张牌,看着冯行可刚刚收回去的一万问道:“用不用我教你打麻将?”

“你看看,吓我一跳——”

冯行可讪讪地将手里刚刚习惯性收回来的一万递到了李学武的前面。

许是在牌桌上,又或者是当着老李的面,他真有些下不来台了。

丁自贵瞅了他一眼,伸手摸了牌,哼声说道:“你寻思啥呢,还吓一跳?”

“这不是在想联合建筑怎么替李主任,替咱们集团找回这个面子嘛。”

冯行可真能整活儿,话兜了一圈,又把老李给捎上了,很怕因为李学武一句话让郎镇南免了老李的责难。

丁自贵瞧不上他,嘴角一撇,看向李学武问道:“秘书长,几时回去?”

“钢城?听李主任的。”李学武看了看手里的牌,打了一张三万,道:“这边一忙完就往回赶呗。”

“您走的时候说一声,我也跟您去钢城看看。”丁自贵吃了他的三万,打了一张六条,顺势看向老李的方向解释道:“辽东广播电台搞的挺好,文艺宣传工作也有声有色,想过去看看。”

“你的想法?”李怀德抓牌之后看了李学武一眼,问道:“搞文艺?”

“您觉得我有这个时间吗?”

李学武将手里的牌扣上,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下面的人搞的。”

“那确实该去看看。”李怀德打了一张四饼道:“文艺宣传可是大事。”

“怎么?宣传出花来了?”

冯行可好笑地看了对面的丁自贵一眼,摸了一张牌说道:“再怎么好也好不过咱们集团总台吧。”

他瞅了一眼老李强调道:“咱们总台的文艺宣传工作可是在李主任的指导下完成的,辽东台也有可比性?”

“呦,冯经理也懂文艺宣传?”

丁自贵不敢招惹李学武,更不敢得罪老李,但他可不惯着冯行可。

当初因为站错了队,差点被老李给弄死,要不是有李学武在危机关头拉了他一把,今天文艺出版社总经理的位置都不是他的,他的记忆力可是很好。

瞪了一眼冯行可,他转头看向老李应道:“等回来我再向您汇报调研成果。”

“嗯,不着急,慢慢来。”

李怀德也不知道是在回答他的话,还是在说手里的烂牌。

李学武可不给他慢慢来的时间,冯行可甩出一张九饼的时候他便推了牌,“杠上开花,把一的翻番。”

“嘶——”刚凑成把一叫,觉得手里留下的这张不稳妥,准备下一把换张牌胡的冯行可倒吸一口冷气。

他要把一叫就有被人家捷足先登的准备,就是没想到李学武憋着大开。

小开三块二,大开就是六块四,他把一翻番就得拿出去十二块八。

一分钱的麻将竟然能一把输出去十二块八毛钱,吓死人了啊!

“你这是不胡则以,胡就胡大的啊——”丁自贵也有些受不了,扒着李学武的手打量着推开的牌啧啧出声。

老李呢?一直没吃碰,始终站着呢,结果跟冯行可一样,十二块八。

“你今天这手气旺的吓人啊!”

老李比谁都痛快,从钱袋子里数了钱便丢了过来,笑着说道:“多长时间没见着这种大开了。”

“是啊,十二块八呢。”

冯行可咬着牙也得把钱数出来,不然他在老李这算是毙了。

丁自贵敢坐在牌桌上就有输的准备,即便面色有些羡慕,可还是数了钱。

李学武并没有着急去收桌上的钱,而是看向老李问道:“领导,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这才几点?着什么急!”

还没等冯行可和丁自贵开口,老李先说话了,看了墙上的时间一眼,撇嘴道:“才八点半,打到十一点再说。”

他可是玩上瘾了,根本不管别人死活啊,也不看看冯行可和丁自贵的钱袋子撑不撑得住,李学武今天可没少赢。

按李学武的意思,最后一把牌他就不收桌面上的钱了,该是谁的还给谁。

这一把打开憋两家,再没有见好就收的心态,不得让人家心里骂娘啊。

再说了,他玩牌从来不计输赢,玩的就是个人情世故,关系往来。

真死盯着牌桌上那俩钱,这辈子的前程也就到头了。

他已经看出冯行可眼睛直勾勾的了,这位可是重炮手,一般的炮他还不点,非点李学武手里的大牌。

丁自贵一晚上小胡不断,可算算也没落下多少,都送李学武这来了。

老李就更别提了,虽然今晚第一点炮手的位置被冯行可抢去了,可也没耽误他输钱,老李可是越输钱越乐的主。

你看李学武这赢的都不好意思了,老李再一开口,他真没的说了。

玩吧,不玩老李都能急眼。

冯行可和丁自贵也看出了这一点,嘴里再苦也得撑着,可不能丢了面子。

其实丁自贵心明镜似的,看出李学武没把全部的心思放在牌桌上,因为他一直小胡不断,靠的就是李学武连续憋大牌,小胡根本不看,这才叫仁义呢。

看着今天手气好,使劲往自己手里搂,大胡小胡全不放过,谁还乐意跟你玩,你真当自己是貔貅呢。

为什么李学武一回来,老李便惦记着组个牌局,因为他牌风好,人仗义。

今天会议上老李说的晚上有事,其实就是打麻将,他有个屁事啊。

就工作上那点事,他手里的都不够班上说的,还用得着熬夜谈话?

他是没少熬夜,可多数用在了麻将桌上,少数用在了舞蹈训练室。

一手抓麻将,一手抓车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咋地?顾宁给你下命令了?”

李怀德真能扯,笑着看了李学武问道:“你都俩孩子了,还要三胎啊?”

“呵呵呵——”冯行可轻笑着看了他,道:“年轻嘛,多余熬几个行。”

“还是少来几个好,我都快被我们家那几个崽子闹腾死了。”

丁自贵不想李学武腹背受敌,主动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这边。

他手里码着牌,苦笑道:“老大跟老二干仗,老三跟老四搁不到一块堆儿去,老五跟老七合起伙来欺负老六。”

“咱们这些个里,就数你老丁家里人丁兴旺吧?”

冯行可笑了笑,将手里的骰子递给了李学武,道:“行啊,热闹点好。”

他转头看向李学武打趣道:“一回家冷冷清清的,多没意思。”

“冯总家里几个孩子?”

李学武接过骰子投了出去,按点数抓了对面的牌,嘴里随意地问道:“老大得快参加工作了吧?”

“呵呵呵——”丁自贵听他这么说,突然笑了起来,一边抓牌一边瞅了对面脸红的冯行可一眼,转头给李学武解释道:“冯总大闺女才6岁。”

“嗯?——”李学武表现出了足够多的惊讶来掩饰早就知道的事实。

他转头盯着冯行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眼,问道:“不对啊,冯总没赶上计划生育啊,咋还晚生、晚育了呢?”

“嗨,冯总挑花眼了呗。”

丁自贵可没打算放过和李学武配合的机会,有一句没一句地逗着冯行可。

“秘书长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冯总可当过中学老师,还是教语文的呢。”

“是嘛——”李学武更惊讶了,演技堪比老李,那惊讶又意外的目光让冯行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想呲哒丁自贵一句,就怕老丁将他的底子抖落出来,真没脸见人了。

教过中学语文有啥见不得人的?

“你看看,冯总还害羞了。”

丁自贵真狠啊,笑呵呵地看着手里的麻将牌,嘴里却是给李学武介绍道:“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咱们冯总家的那位可是没能过了才子关,呵呵——”

其实他不说李学武也知道,冯行可娶的是自己的学生,虽然不违反法律,但也被学校所不容,这才转到工厂的。

这年月还讲一点世俗良序,不像后世那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最喜欢挑自己的学生下手。

“才子嘛,哪个佳人不迷糊。”

李学武理解地笑了笑,见冯行可脸红着不再扯屁,便也饶了他。

都在一个单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必要在牌桌上把人得罪了。

丁自贵不怕他,李学武自然更不怕他,但也没必要就因为对方志得意满的嚣张而制造矛盾,这不是糊涂嘛。

所以玩笑就只是玩笑,说说就过去了,屋里就这四个人,冯行可能受得住。

就算他受不住也得受着,牌桌上这三个有哪个是他能得罪的。

咚咚——

房间门被敲响,刘斌拎着暖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张恩远,端了盘水果。

“哎,你们俩咋凑一块了?”

李怀德笑着指了指张恩远问道:“是刘斌让你帮忙来干活的?”

“没有,找我们领导有事。”

张恩远笑了笑,将水果分着放在了几人手边的小几上,最后到李学武身边这才轻声汇报道:“周小白同志来了。”

“嗯?”李学武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就在楼下,开车来的。”

张恩远知道他没时间应付,快速地汇报道:“她说想见见您。”

张恩远怎么会认识周小白的?

他当然不认识,但他认识周亚梅的司机,是周亚梅的司机送对方过来的。

周亚梅的司机是谁?

十三太保的老幺朱永彤,十五岁学开车,十六岁开始给周亚梅当司机。

今年整十七岁,都能给周亚梅当助理了,是她挑选出来亲自培养的学徒。

回收站体系越来越大,业务越来越多,得有得用之人顶上去。

能给予一定信任的,也就是跟家里成长起来的这十几个半大小子了。

当然了,从一开始李学武就没完全信任他们,更没完全指望他们都忠心。

只不过跟叶二爷说好了,给孩子们机会,成不成还是看他们自己。

从六六年初到现在,四年时间过去了,半大小子也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最小的老十三朱永佟都十七了,你想这些小子可不就是顶用了嘛。

李学武安排十三太保的原则是轮换制助手,在谁手低下就跟着谁学徒。

有在钢城的、有在边疆的、有在吉城的……更远的还有港城的。

因为年龄最小,所以朱永佟出来做事也是最晚,是周亚梅来京以后出的道,结果就在周亚梅手低下做事了。

周亚梅一个女同志,教一个大小伙子做事总有些不方便,便顺势让他给自己当司机算作是考验,也慢慢培养。

两年时间下来,总算是有个人样了,回钢城也带老十三到家里几次。

李学武在钢城出行,只要用车便会留车在家里,司机就是朱永佟。

今天一见是朱永佟把人送过来的,来了也没直接找李学武,而是找的他,张恩远便知道这是领导的关系了。

他也不确定周小白到底是谁,是个什么关系,即便是以前偶尔听到过一嘴也弄不清楚虚实,所以就上来汇报了。

因为屋里没别人,老李仔细一听,听到了周小白的名字,便摆了摆手,道:“我是不是听见小白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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