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9章 半夜敲门 阵问长生
因为在蛮荒之地,尤长老建的一些据点,也跟眼前这个庄院格局相仿。
墨画抄尤长老的家,抄了太多次了,因此一打眼,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此时天色渐晚。
入了华家庄院之后,自然而然,就到了晚宴的时候。
晚宴很丰盛,比墨画当神祝时,吃的都好。
诸葛真人和华真人,坐在最高位。
陆续有不少华家修士,以及其他世家高层,来拜见华真人。
华真人是华家负责大荒战事的羽化修士,权力很大,因此这些人,都对华真人心存敬畏,战战兢兢地,华真人问什么,他们答什么。
墨画却不管其他,只顾自己大快朵颐。
这种场合,他见得多了。
更何况,华家的迎来送往,与他有什么关系?
晚宴还在进行着。
墨画还在自顾自吃着。
家族高层见过了,很快又有不少,年轻的家族天才,仪表堂堂地来拜见华真人。
这些天才之中,有华家的,也有与华家沾亲带故的,各个资质不凡,器宇轩昂。
华真人也都一一见了,温和又不乏威严地,说些劝勉修行的话。
这些弟子,千恩万谢地告退。
只是下去之前,都会瞄一眼墨画。
因为没办法,墨画的“座次”,实在太高了,太扎眼了。
在整个晚宴之中,他的座次仅次于华真人和诸葛真人,比很多金丹巅峰的华家长老要高,更比不少华家嫡系,还高了好几个头。
这在注重辈分,讲究资历的世家人眼里,实在难以理解。
从皮肉外貌来看,墨画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筑基修士而已。
虽说眉眼如画,行止也自然,但却没有那股世家“贵气”,不像是嫡系的世家子。
而且吃相太难看了,哪个世家子弟,吃鸡腿是用手抓的?
不少人对墨画侧目以视,暗中指指点点。
墨画浑不在意。
别说指指点点了,在蛮荒的时候,想杀他的人,漫山遍野,不知有多少。
墨画只顾吃饭。
可不知何时,喧闹的宴席中,忽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间杂环佩叮当声,还有细碎的脚步声。
正沉浸于吃饭中的墨画有些奇怪,抬头一看,便愣了一下。
大厅之中,一个女子,正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中走来。
这女子容貌很美,身穿金丝玉缕,雪月衣纱,一支金銮红玉簪,衬得青丝浓密,印堂白皙。
她高昂着额头,眉眼冷淡,含着一些傲气,从满堂天才子弟间走过,目光不曾偏移半分。
满堂少年天才,心神似乎都为其所夺,或有目露爱慕者,或有自惭形秽之人,想看又不敢看。
这女子的目光,也不曾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到华真人面前,款款行了一礼:
“叔叔。”
华真人颔首。
这女子也向诸葛真人行了一礼,“见过真人。”
诸葛真人也淡淡点了点头。
华真人道:“随便吃点?”
这女子似是觉得宴会喧闹,摇了摇头,“不了,我来只是向叔叔见礼,见完礼后,我就回去。”
华真人也随她,道:“也好。”
这女子也不拖沓,以极标准,且典雅的姿态,向华真人和司徒真人又行了一礼,便道:
“娉儿告辞了。”
说完她转身便走,可转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直低着头啃鸡腿,默默不吭声的墨画。
这女子心性高傲,不将常人放在眼里,本来瞥一眼就过去了。
可她瞥过一眼后,突然愣了一下,又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墨画。
墨画把头压得更低了。
华真人和诸葛真人不由面面相觑。
这女子不走了,也垂了垂头,仔细盯着墨画的脸,忽然伸出如玉般的手指,向墨画一指:
“是你!”
墨画心中叹气,脸上还是茫然道:“什么?”
这女子冷哼一声:“别装,我记性好,记得你。”
诸葛真人看了看这女子,又看了眼墨画,一脸古怪地问道:“你们……认识?”
墨画坚决摇头,“不认识。”
华真人也有些错愕。
这女子看着墨画,冷笑道:“在大漠城,你是那个……”
说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什么,闭口不说了。
墨画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
这个美貌的华服女子,正是当初大漠城中,那个被拓跋公子隆重迎接的华小姐。
但墨画肯定不能承认,死鸭子嘴硬道:“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华小姐似是想到什么,也不再逼问墨画。
有些事,她也不能告诉别人。
“行,算我认错人了。”华小姐道,转头看向华真人,“叔叔,我肚子饿了,刚好也吃点。”
华真人唤道:“来人,为大小姐设座摆筵。”
“不必了,”华小姐脆声道,说完她往墨画身边一坐,“我坐这里就行。”
她坐得比较近,墨画只觉身子一僵,忍不住像躲“瘟神”一样,向旁边挪了挪。
见墨画躲她,华小姐似是有些生气,也向墨画挪了挪。
墨画不敢再挪了,再挪他得挪到诸葛真人怀里了。
之后的晚宴继续,华小姐不断找墨画说悄悄话:
“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谁?”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
墨画屏气凝神,一句话不搭理,只低着头安心啃自己的鸡腿。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墨画想低调,却根本低调不起来。
众星捧月的华小姐,就坐在他身旁,絮叨个不停。
晚宴之中,不知多少个少年天才,或是嫉妒,或是阴狠,或是愤怒的目光,全都汇聚在他身上。
墨画只觉得身上,被针刺一样难受,手里的鸡腿都不香了。
……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墨画才终于撑到晚宴结束。
晚宴一结束,墨画便连忙回到了客房,闭门休息。
入夜,万籁俱寂。
墨画正趴在桌上看阵书,忽然响起了“哐哐”的敲门声。
墨画都不用想,就知道谁在敲门。
男孩子出门在外,半夜女人敲门,不要多想,肯定是来害你的。
墨画根本不搭理,自顾自看书。
可敲门声一直都在。
一直哐哐敲了半天,墨画还不理会。
门外的人,似乎生气了,“咚”地一声,把门给踹了,走进了墨画的屋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