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疯狂

莫子晋此时的神色，重新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沈长青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对方还有别的话要说。

这一次来到小丘山，所发生的事情，都让沈长青感到意外。

莫子晋现在的状态。

显然是在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

前提是。

对方不会再如同前面一样失控。

不失控，一切都好说，但要是失控的话，那就麻烦了。

对于沈长青内心的想法，莫子晋没有在意，他回过身来，神色平静。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说实话，沈长青也是好奇的很。

“会！”

大秦一百三十二年！

沈长青想到自己在藏书阁看到的记载，此时听闻对方的话后，便是忍不住插了一下嘴。

“后来，我跟其他感染瘟疫的人一样，全部都被驱赶了回去，封门锁城，所有感染瘟疫的人，全部都不能离开城池，因为城池外面有朝廷的大军驻扎，任何敢于逃出去的人，都会被乱箭射杀。

“然而，我不是圣人，我没有办法那么大公无私，我亦没有办法做到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去为他人着想，我本以为在我带着恨意死去的时候，我以为一切都会彻底消失。”

此时，莫子晋顿了下，他侧头看向沈长青。

他的面色。

莫子晋眼神空洞，口中兀自轻声开口，说出所经历过的事情。

此刻的他。

这就是众生不甘的怨念。

“我后来明白，我能活过来，不是因为我运气好，而是他们挑选了我，他们恨这个污秽的世界，恨妖邪的残暴，恨朝廷的冷漠，恨诸般的不公，他们不甘心就这样彻底死去。

沈长青沉默了下来。

莫子晋踱步来到大堂中间，看着上方悬挂的字画，声音缓缓传出。

“可惜，我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子，数年寒窗苦读，最后却是屡考不中，为此家父便希望我弃文从武，后来再是悬壶济世，但我都没能做到。”

莫子晋自嘲一笑。

“是啊，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莫子晋自嘲一笑：“沈兄果然文采斐然，形容的真是贴切。”

莫子晋面上现出一分恐惧，好像是回到了当初一样。

莫子晋眼神回忆，思绪已然是飘了很远。

得到答案。

所以，他们把身上的力量都给了我，希望我能够建造一个没有任何妖邪，任何灾厄，没有任何不公的世界！”

“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去管我们的死活，城中白骨遍地，活着的人便是在城中挣扎，易子相食亦是等闲，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办法拯救其他人，也没有半分拯救自己。

“可是——”

对方的话，他无从反驳。

“大秦一百三十二年，有妖邪祸乱广源府。”

恨屠戮自己父母的妖邪，也恨充当刽子手的朝廷。

然而，我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凭借一双赤脚，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没多久，因为死的太人多了，广源府就有瘟疫盛行，我一个不慎，也被感染了瘟疫，就在我即将离开广源府的时候，却被朝廷的人拦下来了，用他们的话说，感染瘟疫的人，不能离开广源府。”

“那一年，我记得好像是大秦一百三十二年吧——”

沈长青点头。

沈长青却是认真的倾听。

也许。

沈长青没有犹豫，直接给出了回答。

这个时候。

他恨。

在那个年代里面。

死于瘟疫中，我纵然不甘，却也认命。

那一刻，我突然间明白，他们是不甘，不甘就这么的死去，渐渐的，那些不甘死去的人，化为一股力量让我从虚无中重新醒来，然后便是在小丘山中重新出世。”

莫子晋说道：“死去以后，意识全无，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冥冥中我的耳边传来很多凄厉不甘的哀嚎，一如当初城中众人绝望死去的时候，所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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