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超神色微不可觉的抖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道:“不急不急,今日你我只叙兄弟情义。”
话至此处,外间一个小太监在门口望了望,周咏见状,连忙出去,片刻即回后,正要伏在司马超的耳边说话,司马超向他摆了摆手,“有话就说,苏弟不是外人。”
周咏低头答了句是,随后道:“城东的战马营今日发生了一件怪事,五千匹马犹如中了邪般,从早上到现在,嘶鸣不止,狂躁不安。兵部李大人本不欲来烦皇上,但听驿丞所报是神跎宝马进了城,才惹得这些战马这般不安,所以特地来禀告皇上一声。”
司马超眉心猛烈一动,转头问苏晋道:“苏弟也是今早进的城吧?”
原本苏晋与秦筝商定,只扣住御州的印绶、税银和兵符,暂时司马超应该不敢动杀机,但让神跎惊动全城,这件事并不在计划之内,他微一思忖,回道:“臣今日与秦筝一起入城,她的确是带着神跎入京,但神跎与战马发狂有无关系,臣不得而知。”
听到秦筝、神跎两个名字,司马超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随后牵动嘴角笑了笑道:“神跎是怎么到你们手里的?”
苏晋想了想,道:“在一次与韩执的战事中缴获,秦筝与神跎颇有缘分,臣便将神跎赐予秦筝。”
司马超站起身,貌似随意的踱了几步,回过身道:“驿馆条件粗陋,苏弟住着不太合适,何况咱们兄弟见面也不方便,朕命内廷打扫出了云意殿,王妃也安顿在那,你带着秦筝姑娘一起住进去吧,不过宫禁森严,苏弟的侍卫随从就留在驿馆吧,需要人手内廷会安排的。”
苏晋谢了恩,司马超又道:“好了,舟车劳顿,先去云意殿歇息吧,晚上朕为你接风洗尘。”顿了顿又补充道:“是家宴,带秦筝一起来吧。”
苏晋拜谢告退,司马超立在殿门看着他的背影,眉间似含了几分狠厉,又有几分犹疑,周咏凑上前,低声道:“皇上,奴才愚钝,苏晋夺取御州,勾结韩执,意欲叛乱京城,如今既然自投罗网,为何不当机立断斩草除根?”
司马超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他的,只道:“眼下御州还在他们手里,我若杀了苏晋,韩执会立刻取而代之,御州是天下之腹,得不到之前,不能杀苏晋。”
“可韩执与苏晋毕竟不能等同待之,苏晋还有个……所谓的正统之名,那韩执无名无分,皇上只管发兵御州一举剿灭就是了。 ”
朱红的殿门下,司马超幽幽开口,“你可知道神跎的主人是谁?”
这个话题略显突兀,周咏微微一愣,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如实道:“据奴才所知,神驼是皇上卖给韩执的,现下不知怎的到了苏晋手里。”
司马超摇了摇头,周咏当然不知道,事实上天下间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自己也是因为与云棠在一次战事中碰面,才偶然知道的,他缓缓道:“养大它的人另有其人。据朕所知,神跎极其认主,这天下间能够驱使它的,只有将它从小养到大的……云棠。”
周咏低头想了半天,疑惑道:“皇上的意思,这秦筝和云棠有什么关系?”
司马超垂下眼眸,多少波涛汹涌都被掩于睫下,他的这种神态,连多年来近身伺候的周咏也从未见过,不觉全身战栗,见皇上久不说话,连忙端了一杯茶过来,司马超没有伸手接过,一时殿内静极了,周咏只觉呼吸声都掺杂着不明的紧张气氛,过了许久,方听司马超道:“苏晋暂时不杀,秦筝到底是不是她,朕要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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