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云顶,水晶玉璧,珍珠帘幕,沉香阔榻。
此时的月满枕着青玉抱香枕,盖着软纨蚕冰被,当沉浸在黑暗之中的意识慢慢恢复,她多么希望,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然,当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水粉罗幔,她知道,幻想永远是美好的,而现实永远会戳着你一刀又一刀。
侧过眼,本想喝口水,却看这屋子并不是自己前几日居住的地方。
“娘娘您醒了?”一个梳着包子头的清秀小丫头,端着茶水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举止动作十分小心翼翼。
月满在小丫头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一边喝着水,一边打量着这屋子:“这是哪里?”
小丫头恭敬而熟络的笑:“娘娘如今是太子妃了,自然是要住未央宫的,奴婢从今儿开始便是伺候您的婢女,娘娘叫奴婢七巧就好。”
“这屋子里就你一个人?”
“一个伺候你还不够?依我看足以。”还没等七巧开口,一道冰冷似霜,完全没有起伏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
七巧眼看着刘默负手走了进来,一缩脖子,问了声安:“太子爷千岁。”便慌慌张张的退下了。
“原来太子殿下也知道我当时在水里。”月满挑眉,“那么我再问太子殿下,有谁会傻到杀人连自己都搭进去的?”
阔袖下的双拳蓦然收紧,眼前再次清明了起来,微微抬眼,一如既往的冰冷和疏远。
月满诚恳的点头:“也就是借力打力。”
月满摇了摇头:“苏姑娘应该也不想如此,依我看应该是意外。”
刘默慢步走到了他的身前,微微垂眸,“你这是做贼心虚?”
刚刚在水里她抱着司慕冉是生死一线之间的真情流露,但是眼下在地面上,刘默只需动一动手指就能捏死她。
月满也不着急,安安静静的等在一边,她还巴不得刘默被他给忽悠懵了,不然她这山路十八弯岂不是白绕了?
刘默阴晴的不定的看着她,似乎在思考着她的话。
只是……
她算是听出来了,刘默根本不是来计较她抱了司慕冉的,而是将今日苏缨络落水的事算在了她的脑袋上。
寂静的好一会的屋子里,再次响起了刘默冰冰凉的声音,月满听了却不由得一愣。
“照太子妃的意思,是缨络想要谋害太子妃了?”
月满要的就是他疑惑,她挣扎着从塌上站起了身子,一边比划一边解释:“借力打力其实很好理解,我来给太子爷举个例子。”
刘默再次眯起眼睛,周身覆盖上的冷气,说明他已经在盛怒的边缘:“继续说。”
眼前,忽然模糊了起来,他似看见了一个被万人嘲笑排挤的孤独孩子。
一股脑将自己所能顺出口的的词儿都诌了出来,她就不信拍不晕这个阴人默!
脑袋就这么一颗,她能不虚么……
刘默似眨了眨眼,长而卷曲的睫毛轻轻地抖动了几下,此刻的她,仰着面颊含笑望着他,圆圆的眼透着清透光亮。
“你的意思是说,你其实是被连累的那个?”
刘默倒是笑了:“意外?”
苏小妖落水的时候,她也没闲着,她还没说他在水里对自己薄情寡义,他倒是跑来说她居心叵测?不讲理也要有一个限度,欺负人也不能往死里踩吧!
“是无话可说了么?”刘默挑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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