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外响起了太监的传报声,刘默迈过了永固宫的门槛。
刘默先是对着苏缨络示意了一下,随后对着皇后微微曲下了身子:“儿臣给母后请安。”
擅玉萧冷的站在雨里:“太子妃生病,你应该去找太医。”
刘默颔首,在苏缨络的款款注视下,坐在了软榻上:“不知母后深夜传唤儿臣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皇后转了转手里的佛珠:“本宫听闻,太子妃病了也有些时日了?”
七巧急得直哭:“您也瞧见了,太医是天天来,可太子妃就是不见好转啊!奴婢怕再这么下去……擅玉影卫,奴婢求求您让奴婢去找太子爷吧!”
“这是给太子妃看病的李太医,刚刚本宫身体不适,便传他来给本宫瞧瞧。”皇后说着,朝着那李太医看了去,“李太医,你把刚刚和本宫说过的话,再和太子说一遍。”
“母后。”刘默忽而起身冷冷打断了皇后的话,“太子妃之位并不是儿戏,既然祈天当初昭告天下联婚的太平郡主就是太子妃,除非太子妃生老病死,不然怎可随意更换?难道母后希望天下人嗤笑父皇君‘有’戏言?”
“哦?有这么严重?我倒是没看出来。”刘默慵懒的眼里闪出了一道冰冷的光,“不过是高烧几日,李太医就断定这是疫病,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明明是病入膏肓,太子又何须帮着她隐瞒?”皇后说着,朝着不远处的屏风看了去,“李太医,你出来吧。”
夜半,永固宫。
七巧见擅玉呆愣,咬牙起身朝着院子外跑了去。
不见好转?擅玉一愣,朝着未央宫的寝宫看了去,难道……
正厅里,皇后与苏缨络正对视而坐,见刘默走了进来,苏缨络缓缓站起了身子。
皇后的脸上勾起了笑意:“太子坐到本宫的身边来。”
“母后。”刘默薄薄的唇扬起了一抹笑意,“堂堂太子妃,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便被送出宫去,未免有些不成体统吧?”
太后继续添油加醋:“太子,一个能支撑在背后的女人,才是真正能帮助太子……”
皇后一愣,一时间没了话,主要是她没想到刘默竟会搬出皇上来压她。
苏缨络是没想到刘默竟这般严词的否决了她刚刚燃起希望,心忽然揪着疼了起来,泪便是落了下来,她明明记得太子是喜欢她的,不然又为何总是待她不同常人?
心中忽然升起一抹怨恨,都是那个月满,肯定是她使了什么媚人的功夫迷惑了太子,不然的话,自己又怎么会沦落到这般?
“李太医。”忽视掉皇后的惊愣与苏缨络的眼泪,刘默轻且柔声的道“既然你觉得太子妃是疫病,我便准许你不再踏入未央宫一步,我会找其他的太医接手太子妃的病。”
“不过我奉劝你最好先把你的脖子给洗干净。”刘默平平的嘴角忽然扯起了一丝邪佞的笑容,“太子妃若不是疫病,我第一个便要了你的脑袋!你在后宫当值七年,应该比我更清楚谎报主子病情该承担一个怎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