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殷红色的夕阳挂在天际,原本湛蓝天空上浮动着大块白色云朵,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
月满坐在马车上,不停地回头张望着被荣云鹤质问的荣贵妃,本是心情不错,可在察觉到一抹始终落在她身上,像是铁钉一样的目光时,还是慢慢从车窗收回了脑子。
刘默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平静的面颊让人看不出喜怒。
月满不自觉的打了个抖,总是觉得这厮的目光似要将自己给千刀万剐了。
虽然她赢得了比试又帮刘默解了围,但这一切都逃不过四个字——自作主张,而刘默最讨厌的偏偏就是这四个字。
不过还好,刘默从始至终都不曾开口,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马车在宽敞的宫路上平稳的行驶着,缓慢的速度让月满忽然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被人用目光凌迟的感觉也很糟糕好么……
一个钟后,在马车终于缓缓停靠在未央宫门口时,如坐针毡的月满从软榻上直接跳了起来。
擅玉走下马车打开车门,正想说未央宫到了,却还没等他开口,月满霍霍地朝着他冲了过来。
等刘默回宫之后,已满是疲惫不堪,哪个不长眼睛的,又会为了未央宫多了个太监,而再去惊动他?
“今儿的事情无需谢谢,就算是还你个人情好了。”月满回身,对着侧脸映在车窗上的刘默看了去,脸上再次挂起了笑容:“太子爷您慢走,臣妾就不送了。”
月满坐在床榻上无精打采,只是发热么?来的未免太过突然了一些。
“吸吸吸……吸吸吸……”
刘默丫个败类!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
擅玉一个愣神,随即快速的闪身,这才避免了突如其来的意外。
七巧半扶着月满软趴趴的身子,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喊出来的声音像是猫挠一样回荡在整个未央宫里。
月满皱眉:“何时送来的?怎么我不知道?”
怕,她倒是不怕,但她就是莫名有一种农夫与蛇的即视感,转身朝着寝宫走去,每走一步都恨不得骂刘默一句。
“别晃了,我晕。”月满被她晃悠的头昏眼,一把拉住了她,伸手指向了院子里那小太监,“那个人是谁?”
刘默这厮还真是王八,将侧妃那笔账算在她头上的荣云鹤,现在铁定恨死她了,再加上专业煽风点火三十年的荣王妃,那一对的夫妇简直没一个好东西。
七巧瞧着忽然津起鼻子,不停的在一旁狂嗅的月满,好奇的睁大眼睛:“娘娘,您这是在干嘛?”
月满拧了拧眉,将视线定在了那箱子上:“这是做什么用的?”
月满揉了揉灌满了凉风的鼻子:“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子阴谋的味道。”
月满再次看了看院子里那一副勤劳认干的小太监,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屋子里走了去。
房门打开,院子里密密麻麻的站着许多的人,福禄守在最前面,在他的身边放着一个黑色的大木箱子。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亮,在她身边伺候了一夜的七巧瞧了,松了口气,赶紧把水递了过来:“娘娘,您可算是醒了。”
听闻见七巧担忧的声音,她扬起面颊,扯起嘴角,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可最终是眼前一黑……
此刻的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独自坐在木筏上在大海上飘荡的孩子,头顶的天空阴暗,身下的海水暴涨,明明是一副明显的风雨欲来,可她却找不到源头,靠不了岸。
月满听着暗暗心惊,怪不得那臭蛇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往她的院子里塞人,原来是早就已经算准了刘默要出宫。
一直缄默不语的刘默,慢慢伸手挑起了车帘,却并不曾正面看她:“月满,今日的事……”
“娘娘!”
话音一落,也不等月满是个啥反应,放下车帘子,淡淡的吩咐擅玉:“走吧。”
“恩。”月满一扫而过,可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下了脚步,后退到那问安的小太监身前,看着小太监那带着笑意的眼,差点没一下撅坐在地上。
眼看着马车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月满气得大叫:“刘……你丫……”可话刚出口,便是被马车扬起的寸寸灰尘,呛得直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那臭蛇在这后宫里的眼线多了,不然上次又怎么能那么准确无误的在御膳房堵到她?所以她完全有理由不相信,那臭蛇将这小太监扔到她这里,只是为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院子里,宫人们都在打扫着院子,似乎是要大扫除,每个人都忙活的热火朝天,看见月满走了进来,纷纷忍着眼里的惊讶点头问安。
“快去传太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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