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慢慢从床榻上爬起来,揉着火辣辣的脖子,看着身边这个完全可以同死神相媲美的男人。
她从没见过他心软的样子,也完全想不到像他这种人也会心软,所以如今对他的网开一面,她是诧异的。
她连投胎都准备好了,他却收手了,难道这厮转性了不成?
刘默渐渐回神,忽而有些想笑。
她现在的模样像极了受到惊吓的小兽,惊讶,不解,满是防备,明明自知敌不过自己,一双眼却怎么也不肯露出半分的求饶。
原来兔子急了,就算不会咬人,也是会宁死不屈的。
拢了拢宽大的袖袍,他淡淡的开了口,“如果你这次的事情办得漂亮,我答应帮你寻找解药。”
他说着,不再顾忌她追随的目光,迈步朝着营帐外走去,“当然,如果这次的事情办砸了,你也不用回宫了。”
月满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悟出一个真理,这人变脸的速度果然比拉稀还快。
眼看着他即将走出营帐,她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你和兴悦公主认识的时间长吗?”
月满满是抱怨的出了营帐,没多大一会,拉着两名宫女走了回来。
前有狼后又虎,妈蛋,这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
月满拧眉回头:“别笑,我可是在很认真的拍马屁。”
刘默瞧着她那明明心不甘情不愿,却还要佯装讨好自己的样子,眼中的冰冷消散了些许。
这丫头还真是个能伸能缩的好手,现在她的心里一定恨不得自己死,可她面上却对自己阿谀奉承个没完没了。
擅玉一愣,眼中闪过了一抹诧异之色,不过很快便消退了下去:“不曾。”
月满不死心的又问:“那可有喜欢你的人?”
他虽不怕,但她若是真敢喊,事情就会变得异常麻烦,他想要提前离开营地就变成不可能的事情了。
两名宫女呆若木鸡:“……”内心暗叹,好一个彪悍,无赖,睁着眼耍泼的太子妃。
瞧着他那微微抽搐的唇角,她眯眼笑的好看:“完全不可能。”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结实的胸膛,自认妩媚的一眨眼,“我办事,您放心。”
福禄正疼的皱眉,听见了这话,赶紧走到前面带路去了:“太子妃,您往这边请。”
月满想了想,看着他的背影肯定的道:“我要借擅玉一用。”
刘默以沉默给予了她肯定,转身朝着营帘伸出了手。
那两名宫女瞧见擅玉,纷纷羞涩的垂下了面颊。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但她确实是耽误了他的行程。
“长得虽和刘默没得比,但也总算是一表人才,怎么就没一点经验?你这样义无反顾的拒绝和任何女人接触,是打算和刘默厮守到老?还是打算以后找个和尚庙孤独终老?”
“啊?”月满忽然觉得心好累:“这下麻烦了。”
“又在打什么歪脑筋?”刘默一手握着她的后脑,一手将她散落的长发掖过耳后:“还是说你到现在才觉得完成不了我交代你办的事,所以跑到这里提前讨好来了?”
月满脸皮厚的难以衡量,饶是被戳中了心事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五王哪能和太子爷相提并论?您切断了手是上古神相,打断了腿是美人鱼,饶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您在臣妾的心里和眼里永远是神一般的存在。”
如果真照刘默所说的话,事情也许并不算太难办。
月满正想接着说“不捧场也就算了,怎么还拆我台?”脑袋却忽然被一只大手兜住,算是温柔的将她的身子扭转了回来。
擅玉仍旧冷冷清清:“不知。”
在他的注视下,讪讪地收回了手,心里忍不住暗骂,以为谁稀罕呢?
月满回神,似乎根本没看出来擅玉脸上的不耐烦之色,眨巴眨巴了漆黑的眼,忽而眉开眼笑了起来:“擅玉啊,你可有喜欢的人?”
“咳……”没耐心的轻咳一声,他从她的身上错开了目光。
皇上正在和契辽国主相互客套着,刘默作陪在一边,对面的兴悦公主一双眼睛死死地黏在他的身上,似乎抠都抠不下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福禄听了这话,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的低笑了出来,他倒是觉得这个太子妃,越来越有意思了。
刘默将她所有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随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轻笑着开了口:“怎么?觉得我比五王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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