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拧了起来,经由月满这么一说,他倒是真想起来,刚刚自己陪富兰贵人回寝宫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任何在院子里值夜的宫人。
司慕冉不过是瞄了一眼富兰贵人心虚的表情,心里便已了然了个大概。
月满见富兰贵人不说话,‘亲切热情’的又道:“想来肯定是那些个奴才得知今儿个富兰贵人要随着皇上去祭祖,所以耍滑偷懒。”
富兰贵人瞄了一眼老皇帝眉心拧着的疙瘩,走投无路只得附和:“太子妃想的是,那些宫人平时和我相处的还不错,时间长了,胆子大了些也不觉稀奇。”
“果然呐。”月满点了点头,忽猛地大呵一声,“那还真是放肆!难道就因为富兰贵人善良大度,这些奴才便可以如此的无法无天吗?”
毫无思想和心里准备的富兰贵人,被这响亮的一嗓门吓得差点没坐在地上。
司慕冉微微垂眸,明明似呢喃,但声音却足够使老皇帝听得清楚:“怪不得五王爷今夜敢如此张狂,意图谋害太子妃,原来是看出了司锦宫没有宫人值夜。”
这话一出,老皇帝不敢轻视,再一考虑到富兰贵人以后的安全,当机立断吩咐张全:“将司锦宫所有的奴才都发配去浣衣局!”
月满心里乐得那叫一个奔放,赞许的瞄了一眼司慕冉,这油浇的地道。
司慕冉睨着她一脸的小人得志,莞尔失笑。
“你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便再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他淡淡的一笑,“明天你会来送我吗?”看似是那么的不以为然,可实则唇角凝着的苦涩,又有谁能体会?
她宁可相信刘熙所说的,司慕冉之所以帮她,是为了自我安慰真正的月满还健在这个世上,也不愿去相信她真的是瑶蓝太平郡主。
月满揉了揉被震疼的耳朵,笑看着她:“你还有其他想要和我说的么?”
司慕冉忽然停住了脚步,半天没动,他想过千万种的可能,却想不到她会说出‘害怕’这个字眼。
月满蹭了几步站定在她的身边,歪着脑袋小声往她的耳朵里吹气:“技不如人不是你的错,但像是一只丧家之犬的出来汪汪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如今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富兰贵人你知道心疼两个字怎么写么?”
“是。”
司锦宫里外乱成一团,只有月满淡定的跟什么似的,再次幸灾乐祸的瞄了一眼要死不活的富兰贵人,笑着迈出了门槛。
她不是什么瑶蓝大司马的千金小姐,真的不是……
其他的宫人见念夏嚎了起来,纷纷也是跟着嚎啕大哭,场面很是壮观。
“不,不是……”
月满本前行的身影一僵,却并没有回头,反倒是继续朝着院子外走了去。
心疼?这明明就是心堵!富兰贵人死死瞪着月满,气得咬破了嘴唇。
“是。”张全不敢怠慢,挤过往外押人的侍卫,匆匆去传太医了。
现在这样挺好,真的挺好,他在她的心里是完美的,是让她所感激并且怀念的,他还是那个不沾凡尘的谪仙少年,而她始终是那个仰望,爱慕着他的弱小可怜虫。
月满嘿嘿一笑:“皇上正忙……”忙着安慰富兰贵人,所以,“没空搭理咱们。”
“你……我……”到此,富兰贵人已经被噎的穷途末路,再是解释不清。
她不想刚跳出一个火坑,又翻进一个漩涡,然后无止尽的深陷其中,更不想发现司慕冉一直都是在欺骗着她的。
“怎么不可能?”月满气定神闲,一派的为民除害,“富兰贵人您是心肠似菩萨,哪里又能想象到人心的险恶?一定就是念夏带着那群奴才一起偷懒。”
这些宫人都是她了许多的心思,好不容易维和住帮着她办事谋利的啊!
“张全!”
月满心口一暖,伸手搭在了那人的脖颈上:“你家娘娘已经化险为夷了,呆瓜。”
七巧有些后怕的一步三回头:“娘娘,这屋里屋外全是人,咱们就这么走了,皇上不会怪罪吗?”
“阿满……”
可月满根本不打算给她反抗的机会,直接用话堵住了她的嘴:“富兰贵人您不必觉得心里不舒服,都是那些奴才自找的。”
月满为他的岔开话题松了口气:“还真快。”
七巧见此,挣扎着逃脱了月满的怀抱,眼看着司慕冉走了过来,微微垂眸,故意放慢脚步的跟在了两个人的身后。
下午的时候,富兰贵人虽然并没有为难她,但却让念夏找了几个宫人,将她锁在了一处杂物屋里,她可是爬了一个时辰的窗子才爬出来的。
月满满意的点了点头:“反应是慢了点,但还不算笨得那么彻底。”说着,揽着七巧往台阶下走去,“是时候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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