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是太过刺激了,她这正常人的大脑显然根本承受不住。
“自从认识了你,这跌打损伤的药膏我便不敢有一日不带,可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像是今天这般能如此幸运的找到你,所以为了让我安心,你也带着一瓶吧。”
月卿哑口无言,承受不住她迫视的后退了一步:“阿满……你怎能如此的忘恩负义?”
马车里,她要死不活的趴在柔软的软榻上,任由司慕冉掀开了她的衣衫,她连脸都没红一下。
随着车夫打开了车门,他不再多做解释,拉起身边的她:“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眼看着马车门关和上,车夫驾着马车缓缓离去,月卿止不住的满眼失意,就这么走了么?真的是连一句话都如此的吝啬?可是为什么?为何他却对月满如此温存?
月满回神,望着被月色镀了一层银色的他,笑的有些讪讪:“我暂时还接受不了。”
“就因为你给我你不要的旧衣裳,就因为你赏给我你不喜欢吃的菜,我就要感激涕零的趴在你的面前,舔着你的脚趾头?还是因为你为了维持你的善良典雅,所以我就要必须成为你的接济的对象?月卿,凭什么呢?”
“忘恩负义?”月满笑了,红肿的面颊又开始疼了起来。
“月满,在这个府里若不是我接济你,你以为你能吃饱穿暖?月满,你真以为你回到大司马府,就真的是名正言顺的二小姐了?月满你怎能如此的忘恩负义?你怎能如此狠心的捷足先登?你明明知道我是那么爱慕三皇子。”
天寒地冻,月满忍着浑身的疼痛,一个人在街道上没有目的的走着,忽然一辆马车挡住了她的去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车门已开,一个温暖的身躯从下马车,抱住了冷的快要冰冻的她。
月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袖子:“可不可以把我介绍给三皇子?我不求和你抢三皇子妃的位置,只求能和你一起侍奉在三皇子的身边,阿满,你和我姐妹一场,我们感情又如胶似漆,若是能够一起跟在三皇子的身边……”
她口口声声的指责,满眼的埋怨,声泪俱下,肝肠寸断,月满却听得好笑连连,要不是顾忌着她脸上的红肿,她真的想大笑三声。
司慕冉凝着她怎么都看都狼狈的脸上,那一双清澈到发亮的眼,微微一笑:“我会想办法让你接受的。”
除了皇家必须要走的礼数之外,司慕冉又亲自派人给她送来了各式各样的奇珍异玩,瑶蓝有名的几个媒婆也是天天踏着大司马府的门槛。
以至于还不曾大婚,瑶蓝便是已经炸开了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被所有女子奉为意中人的三皇子,对大司马家的苦逼二小姐情有独钟。
一道声音,阻止了月满想要前行的步伐,她抬眼望去,只见月卿笑着走了过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是比以往还要热情的挽住了她的手臂。
原因很简单,如果司慕冉要是不再疼月满,那么她的父亲将也不会再正眼看她的母亲。
月卿不在乎她的僵硬,抬眼朝着还未曾关上车门的马车望了去:“月卿给三皇子请安,久仰三皇子大名,不知三皇子可要进来坐坐喝杯茶?”
“阿满……”身后再次响起了月卿的声音,带着期盼的哀求,“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你和三皇子关系近了,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一辆马车冲出夜色,稳稳当当的停靠在了大司马的门外,月卿瞧见了,收敛起心思,唇角挂上一抹舒雅的笑,迈步下了台阶。
麻雀终于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月满的父亲亲自挑选了一处上好的院子,把月满和她的母亲从小院接了出来,就连大司马府里的那些夫人,也不敢再对月满母女冷嘲热讽。
她木木的看着抱着自己回到马车里的司慕冉,有那么一刻,她在他的眼里捕捉到了心疼和担忧,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让她终于感到了悸动。
除了迎书和迎亲,礼书,聘书,纳礼,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一一俱全,司慕冉把三媒六聘完美演绎了一遍。
月满拿着起药瓶,木讷的人回头望着他:“司慕冉,为何是我?喜欢你的女子千千万,为何独独是我?”
司慕冉伸手轻轻抚摸上了她的面颊,好笑的叹气:“是啊,我也想不明白为何会是你。”
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这淡淡的宠溺,上扬的唇角,挂着柔柔的温暖,这笑容像是三月里明媚的阳光,一点点照进了她的心房。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般对着她微笑,包容且真挚。
月满知道,她到底陷进了他所编织的温柔陷阱里,任刀山火海,黄泉碧落,她都决定要牵着他的手一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