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缨络眼看着月满走了过来,忽然错开脚步转了个身子,故意撞在了月满的肩膀上。
月满胆战心惊的看着不远处的刘默欲哭无泪,要命的巧合总是如此的作死,这下阎王爷算是找着了……
这,这是要用鱼拍死她吗?!
寄人篱下就要自觉,为了今晚她的人身安全着想,忍了。
月满又点头:“好像这事也对。”
月满惊得双眼圆瞪,想要落跑却奈何自己的手臂早已被刘默钳制住,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鱼从天而降,她只能痛苦的闭眼,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可眼见着太子爷迟迟不肯开口传膳,他们饶是再饿也是要忍的。
所有的武将集体为埋在鱼堆里的月满默哀,所有的宫人怕月满窒息了,一拥而上的扒着鱼堆。
原来太子爷迟迟不肯用膳,竟是在等着这贱人吗?苏缨络眼中嫉恨再现,不甘心的咬住了双唇,转身吩咐宫人传膳的同时,瞧见月满捧着鱼走了过来。
“太子爷息怒,臣妾也是无辜的。”
一瞬间,吊房梁的惨痛经历在大脑里拉响警报,月满眼中的所有怒火顷刻熄灭:“太子爷稍安勿躁,臣妾这就给您烤鱼。”
刘默仍旧看着她,见她不动也不上前,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她勾了勾,再次开口:“月满,过来。”
“是太子妃死缠烂打先对属下扬水,属下不过是本能防备,至于为何后来会来这么多人,属下也不清楚。”
独自一个人杵在营地的苏缨络,见刘默与众武将和宫人缓缓的走了回来,一改刚刚的酸气冲天,勾起媚笑迎了上去。
像现在这般多好?她的眼里只有他。
……
一晃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些原本畅聊着的武将,慢慢没了气焰,不是话题聊没了,而是饿的已经连话都懒得说了。
月满吐掉落进嘴里的鱼,一阵恶寒涌上心头,你都要砸死我了,我还给你烤鱼?烤你吧!
月满下意识的再点头:“没错。”猛地感觉到一股凉气将自己团团围绕,她赶紧摇头,“不对!”
刘默唇角一扬,满眼讥笑的看着她:“看样子,你这替罪羔羊找的并不成功。”
小太监被苏缨络这忽冷忽热的样子吓得不轻,连衣服都不敢换了,请了个安,慌慌张张的又朝着小溪边跑了去。
“苏姑娘请留步。”哪知,她刚刚转身,便是被小太监拦了下来,“奴才不饿,奴才换身衣服还要继续去打水仗。”
不过刘默显然不想再听她继续解释下去,漆黑的眸乍现过一抹戏谑的笑意,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忽而朝着湖面伸了去,强大的气流顺着他的掌心涌动而出,袖袍鼓动。
擅玉这厮忒不地道了,怎么没说她是为了帮他排解无聊?怎么不说她是为了帮他改掉那个死鱼脸?怎么不说她这是为人民服务?
刘默瞧着她的狼狈模样,悠悠一笑:“既然要烤鱼就快一些,我已经饿了。”
还没等她的指尖碰触到那白皙的面颊,刘默便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辛苦缨络了,不过我还不是很饿,再等等也不迟。”
月满又累又饿,根本就没注意到苏缨络眼里的算计,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心思,把烤鱼砸到刘默的面前,然后回营帐睡觉。
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阵巨响响起,刘默收回钳制着她的手臂全身而退,悠然拢了拢自己微微出现褶皱的袖袍。
武将们总是不拘小节的,屁股刚一坐稳,便是把酒畅谈了起来,刘默并不参与他们的谈话,不过对于他们敬过来的酒,却是照喝不误。
“很好。”刘默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潇洒的让人嫉妒。
小溪边,所有人静默的大气不敢出,怕死的宫人们早已跪成了一排排。
苏缨络面颊微微泛红:“能给太子爷做晚膳,是我的福气。”
在马车里,他清楚的看见了她眼里透出的悲凉,他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也不清楚她回忆起了谁,但他却不愿看见她那满眼的悲伤。
“啊——”她惊呼一声,顺着力道倒在了地上,滚热的汤汁洒在了手臂上,当即烫红了一片的肌肤。
周围的武将都忙着往嘴里填饭,猛地听见这一声的惊呼,又瞧见了倒在地上的苏缨络,纷纷站起了身子。
“苏姑娘这是怎么了?”
“苏姑娘没事吧?赶紧把随行的太医传来。”
在一片的嘘寒问暖之中,苏缨络扬起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蛋,眼含泪光却满口的体谅:“太子妃别自责,缨络明白,太子妃肯定不是故意撞倒缨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