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缨络站在湖的彼端,眺过微微泛起波澜的湖面,清楚的可以看见正坐在拉门全开的竹屋里,与贾政面对而坐的刘默。
她不知道他在和贾政聊着什么,可她却无法忽视掉那此时挂在俊脸的表情。
他的细长的眼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面颊微侧,白玉般的鼻梁在面颊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晚风扬起他垂落在身后的发尾,丝丝搔痒着却又挠痛着她的心房。
这笑容似乎千山暮雪之寒升起的第一缕阳光,似寂寞万年响起的第一声琴弦,直击人心又醉人千里。
在她的认知里,他应该是淡漠流离的,是尊贵雍雅的,是冷漠无情的,是高高在上永远不会被人触碰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存在于尘世极端之处的男人,却……
“苏美人为何忽然郁郁寡欢?”身后,蓦地响起了一个轻浮之中又带着浓浓兴趣的男子声音。
苏缨络不想回头,因为她知道站在她自己身后的是何人。
贾君畔,这个贾府的唯一少爷,虽是贾政收养,但却一直被视为己出。
苏缨络能感受到贾君畔对她的兴趣和讨好,但她却并不想过多的和他接触,他虽在瑶蓝仰仗着贾政顺风顺水,但和刘默比起来就完全是天壤之别了。
眼前,忽然浮现起了那高贵慵懒的身影,她却有种想要吃人的冲动。
她站起身子的同时,扬了扬手中的藤条,“阿满,我也不想打你,所以你别逼我。”
被石子划下满满‘正’字的斑驳墙面,就是她的杰作。
刘默当时说:这位是将军之女,在皇后身边长大。
秦知茹叹了口气,似也不想在追究,缓和了口气,坐在了她的身边:“阿满,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就算不需时时责打,也能明白事理,刚刚我在三姑奶奶的房里听闻,表小姐似乎很是仰慕祈天的太子爷,不如你明儿去求求他?让他来府里坐坐?”
“我活的自私吗?”月满笑着反问,其实此刻的她却比面前站着的娘更想哭。
瑶蓝,大司马府。
秦知茹步步沉重的走到她的身边,满眼失望和埋怨:“阿满,你怎能如此让我失望?”
月黑风高,攀人家房沿,竟然还能如此的理直气壮,月满真的是有些难以接受,太子爷当到他这个地步,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呃……”对于这一点,月满是有些理亏的。
对这间屋子,她并不陌生,相反应该说很是记忆犹新才对,因为刚刚到大司马府的头几年,她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苏美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闷闷不乐,不知道贾某可有荣幸能帮忙排忧解难?”
刘默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无所谓的勾了勾唇:“这个时间走正门不太方便。”
对,没错……
秦知茹皱了皱眉,口气又硬了起来:“不是说太子爷和你一起回来的,只是去看友人了?你们既然是一起来的,你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月满笑:“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如何去求?”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仍旧盯着那粗如手臂的藤条。
“那还真是麻烦贾公子了。”
“当初答应协议的时候那么痛快,现在呢?别说什么疼我宠我了,就连最起码的答应你都做不到!我明明帮你搞定了那难缠的苏妖精,可你呢?在谁家的被窝里难产呢?!”
他越是如此的献殷勤,苏缨络便越是介意刘默介绍她时候说的话。
既然贾君畔对她有意,那她何不趁此利用一下?
这话虽然婉转,意思也足够明显。
“你如此慷慨激昂的诅咒,若是我不来,岂不是要天打五雷轰了?”刘默似有似无的笑着,直起了斜靠在窗边的身子。
“帮美人怎么算是麻烦?还请苏美人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她要是没记错,这东西打在身上是很疼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且刻骨铭心。
秦知茹被噎得一愣,缓了好半天才又道:“反正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日要让太子爷出现在咱们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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