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见此,更是心里的呕血难受,好不容易忽悠出去的簪子又被退了回来,他哪里又那么好命,还能遇上另外一个冤大头?
赵婧琳“恩”了一声,下了马车,为了显示自己高贵的身份,不忘喊了月满一声:“野种!还不赶紧下车?”
一个小小的野种,也敢在他的店里东摸西碰?
掌柜的浓眉一扬,满眼的打你活该,打死你应该:“去去去,赶紧滚过去。”
月满像是没看见他眼里的恨意,笑着走近了几步:“掌柜的可有兴趣谈个买卖?”
转眼朝着一边噙着笑意的月满看去,恨不能撕烂了她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
月满本来就不是摆谱的,更不是来败家的,再加上对掌柜的势利眼也是早有见识,所以任由掌柜的在一边对着赵婧琳口若悬河的奉承着,她倒是乐得清静的在一边闲赏着其他首饰。
她说着,就去找赵婧琳,却被掌柜的一把挡了回来:“你,你想怎么谈?”
掌柜的一愣,赶忙和赵婧琳解释:“表小姐莫要听奸人胡说。”
“好,那我这就带着我的表妹妹抢别家去。”月满无所谓。
她并不是一个好玉之人,却独独对它情有独钟,因为它让她觉得是那样的熟悉……
伸手,不自觉的想要摸一摸,却被一把戒尺打了手臂,抬眼,只见势利眼的掌柜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边。
掌柜的正沾沾自喜的时候,忽然听闻有人拆他的台。
掌柜的暗自啐了一口,这人是肯定是傻,被打被骂还在笑,怪不得被大司马府表小姐一口一个野种的叫着,也不羞不燥的。
“胡说?”月满笑了,“这簪子又笨又沉,插于鬓间像是脑袋上长了个金瘤子,不过若是拿来当压秤的秤砣话,那倒是刚刚好。”
月满看了看自己起了红痕的手背,翻过来又瞧了瞧自己干净的手心:“你刚刚可是在打我?”
掌柜的见此,心里是狠狠地松了口气,话说这八宝簪已经是他这铺子里压箱底的东西了,又俗又艳,又厚又笨,别说是一般人了,就是暴发户都看不上眼,不过好在赵婧琳这冤大头禁不住忽悠。
身后的屋子,“小店刚来了一批新货,您就来了。”
不乐意的扬起面颊,心想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竟敢和自己过不去,却见接过八宝簪的月满,笑着对赵婧琳又道:“表妹妹若是戴着如此粗俗不堪的东西在街上晃一圈,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哎呦!这不是大司马府的表小姐么,您这人贵连老天爷都照顾,这不……”掌柜的指了指
“那就算了。”月满用手扇风,“我本想着刚刚那几句话说的过分了些,打算帮着掌柜的出手几件箱底货,既然现在掌柜的不想谈,那就不谈了吧,我带着表妹妹去别家金店瞧瞧也是一样的。”
“掌柜的真是好口福,这茶我才刚吐了口吐沫进去,不知道我的口水滋味如何?”
他说着,扯着嗓子瞄了一眼另一边试金试银的赵婧琳:“哪里能与大司马府的表小姐比?”
月满咂咂了嘴:“这八宝簪厚重的叶虽是每天被擦的光亮,但蕊却暗淡失去了原本的光泽,瞧着这蕊上的污浊,怎么看也要放置得有三五个月了吧,还好金子不长毛,不然现在这金钗还不得根绿毛龟似的?”
他是真不想和她谈,但他是个商人,哪里有眼睁睁看着客人跑的道理?况且想着刚刚月满那杀人不偿命的嘴皮子,他更怕赵婧琳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光顾了。
“你……”
这话赵婧琳倒是乐意听,扫了一眼月满,不耐烦的开了口:“野种,你杵在那里做什么呢?少给我丢人现眼,赶紧过来给我选首饰!”
一盏茶的功夫,马车缓缓停靠在了金雅居的门外,正在屋子里算账的掌柜的,一瞧见是大司马府的马车,赶忙带着伙计出来迎着。
她说着,作势将那八宝簪扔给了月满:“这个我要了,拿好了野种!”
“少赚总比没得赚好,有银子不赚是傻叉。”
这话倒是没说错,掌柜也懂,就算他给了月满三,他也能赚不少的,他现在不甘心的是,自己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套里了。
月满瞧着他那阴阳怪气变化莫测的老脸,心里发笑,他让她手疼,她就让他心疼。
掌柜的知道,她和自己这么过不去,是记恨了自己刚刚的失言和势力,可他现在就算后悔了又怎样?
咬了咬牙,他只能认栽:“好,三七就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