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息捂着面颊跑了出来,虽眼泪是止住了,但面颊上的红痕却清晰的凸起,她今儿是面子里子丢了个精光,若是再被路过的下人瞧见了她这副狼狈的模样,以后哪里还有脸见人?
所以,饶是她恨死了月满,咽不下这口气,也不得不先回到自己的院子,再从长计议。
一个人影,匆匆的朝着她迎面而来,月息一愣,下意识的闪身躲到了树梢后面,侧着面颊偷偷一瞧,只见秦知茹行色匆匆的走过她躲藏的树荫,朝着左侧的院子拐了去。
住在那个方向的,只有赵婧琳母女俩,这么晚了,秦知茹鬼鬼祟祟的要去做什么?
月息望着她的背影,拧了拧眉,好奇的跟了过去。
月儿明亮,虫儿鸣叫,本是夜深人静,可赵婧琳母女俩的屋子里,却炸开了锅,怒骂声与砸东西的重响声,惊得整个院子里的下人都心慌慌的。
“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一个野种罢了,装什么金枝玉叶?”
“不过是被烫了一下,装的跟掉下一块肉似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跟着那狐狸精的娘,学的都是勾搭汉子的不要脸手段!”
赵婧琳从晚饭回来开始一直到现在,手和嘴就完全没停过,难听的话骂了个遍,屋子里的东西也砸了个遍,却仍旧不解气。
“那个野种!怎么就这么犯贱!”
……
英梅走了,秦知茹忍着浑身的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纸包揣进了自己的怀里,警惕的瞧了瞧院子里的左右,见四下无人,才慌慌张张的出了院子。
秦知茹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被英梅拉扯的左右晃:“三姑奶奶,阿满也是受了伤的啊,在说太子爷也是为了照顾阿满才……”
单纯的孩子……
屋子里,再次响起了赵婧琳的大吼声,英梅一愣,赶紧扯着嗓子安慰:“是是是,小祖宗,娘这就把她打出去。”
英梅满意的哼了哼,起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甩在了秦知茹的脸上:“好好做,若是当真办成了,我定寻个机会让我弟弟好好疼疼你。”
现在的刘默仅是不同往日,怎么着也是个金枝儿女婿了,锦庭老东西若是不趁机闹的满城皆知,借着刘默使劲儿的往自己的老脸上贴金,那还真不是他的性格。
“娘!把那骚狐狸给我撵出去!”
“是,三姑奶奶。”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月息恍恍的走出树林的阴暗处,望着秦知茹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了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
清晨,整个世界都是清清亮亮的,就连阳光都透着淡淡的清新雾气。
秦知茹愣了愣:“三姑奶奶,这……不好吧?”
秦知茹诺诺的缩着肩膀,讨好的笑:“三姑奶奶说的这是哪里话?我知道今儿错都在阿满的身上,我如今来是特意给三姑奶奶赔不是的。”
“阿满什么阿满?那就是个不要脸的浪蹄子!”英梅一巴掌抡了过去,直将秦知茹打倒在地。
“你赔不是有什么用?”英梅往地上啐了一口,一把抓住了秦知茹的头发,对着身后的屋子嚷嚷,“你听听,这都把我们婧琳气成什么样了?若是你当真想赔不是也行,让你家那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亲自来!”
在七巧的服侍下,月满迷迷糊糊的漱口,睡眼惺忪的洗脸,一刻钟之后,由着七巧搀扶着,要死不活的出了院子。
这句话是真的戳在了秦知茹的死穴上,她顾不得疼痛,反过来一把搂住了英梅的大腿,哭求着:“三姑奶奶万事好商量,您说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要您能让我一直侍奉在老爷的身边。”
“这位是瑶蓝的孙锦材孙侍郎,虽年纪轻轻,却在朝中的作为匪浅啊。”
英梅扯着秦知茹的头发来回扯,粗厚的五指死死捏在秦知茹的头皮上:“秦知茹,你自己的女儿不要脸,你跟这装什么好人?你看看你家的那个浪荡蹄子,今儿个都下贱成什么样了?恨不得一刻都不离开人家太子爷的怀抱,怎么着?我们家婧琳不过是沾沾光都不行了?秦知茹你别忘了,你们娘俩可是吃着大司马府的饭才能活到现在!”
“啊……”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悠悠睁开眼睛,果然和她所想的一样,不大不小的后园里,左边一群的官员,正围着刘默讨好,又边一堆的家眷,正围着孙清雅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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