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在软榻上,看着身侧从进来开始,便一直不动声色的刘默,心里慢慢没了底。
月满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垂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这身穿戴,虽然褶皱了一些,埋汰了一些,但既没露腿也没露腰的,那婆娘是瞎?怎么就能看出她和七巧是风尘女子?
月满皱着眉头一躲,王婆子粗糙的手便是抓在了她的脖子上。
况且想要看出点什么并不难,只要细心观察,总是能发现有不一样的地方。
大汉在梅姑娘的指使下,霍霍上前了几步,轻而易举的就将王婆子甩到了地上,然后将月满和双喜夹在了中间,闷声闷气的道了一句:“走吧。”
“你不能走,把银子给我交出来!”
祈天皇宫,永固宫。
“把银子给我!给我!不给我银子你哪里都不能去!那是我的银子!”王婆子再次拉住了月满的衣衫,另一只手直接朝着她刚刚揣银子的怀里抓了去。
王婆子见如此,咬了咬牙,刚要开口说“行”,却不想被另外一个声音抢在了前面。
王婆子捶胸顿足的看着月满趾高气昂的带着七巧,踩着自己家的门槛走了出去,差点没被这一席话气得仰壳了。
“呸!小娼妇!得意个什么?最后还不是让我捡了个便宜?”王婆子说着,像供宝贝似的,将那玉佩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华丽的内厅里,气氛静谧的诡异。
梅姑娘一愣,带着些诧异的转回了身子。
“王家婆子,这俩女子虽相貌还算是不错,但你知道我可从不做麻烦生意。”说话的声音,柔柔的又带着点淡淡的沙哑。
在王婆子和她家男人的目瞪口呆下,月满伸出手指,细细的数了起来:“看姑娘的穿戴,应该是戏班子的人,若是我和我的丫头强迫了去,姑娘不但要费心的找人说服我们,还要在事后不停的看着我们,怕我们逃跑,但若是我们自愿的话,可是省了姑娘不少的心思。”
王婆子皱了皱眉,笑的很是讨好:“梅姑娘,多少有点少啊……”
月满一把拉过了七巧,朝着一直看着热闹的梅姑娘看了去:“梅姑娘难道不打算帮一下吗?若是我和我的丫头被这疯婆子挠了脸面,对你也没啥好处吧?”
梅姑娘扬眉浅笑,看着月满半晌,忽而轻轻地拍了几下手:“听姑娘说话就是个聪明人,既是聪明人,倒也是少了我不少的罗嗦,现在我的戏班子急需人,若是姑娘能全心全意的跟着我,我自然也是不会亏待了姑娘。”
月满摸了摸自己比较凸起的两个地方,就是卖个猪肉还多少钱呢?和着她活了这么多年,就特么值十两啊?!
男人赶紧过来捂住了王婆子的嘴:“你可别嚷嚷,看看这是啥?”说着,将手里的玉佩递了过去。
女人讨好的笑了笑:“这个我自然明白,梅姑娘放心,我也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这俩蹄子面生的很,估摸着不是祈天的人,况且您瞧瞧她俩这穿戴,若是大家大户的小姐,又怎会无家可归?所以我琢磨着啊,她俩肯定是从哪个窑子偷偷溜出来的。”
男人见自家的院子终是清净了,赶紧松开了脚,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梅姑娘听了这话,笑的妖娆:“看样子,姑娘倒是比我懂得做生意的门道啊!”拍了拍手,对着身后的几个大汉吩咐道,“把王婆子拉到一边,将两位姑娘平安送上马车。”
“哦对了!相处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这位大婶年庚几何啊?虽我一直叫着大婶,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位大婶长得比我奶奶还要老上一圈。”
月满一把扯回了自己的袖子,好笑的看着她:“这位大婶,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忘了,刚巧我和我家的丫头没有去处,多亏了您的帮忙,让我和我的丫头不用再整日和鼠目之辈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就冲着您的‘好意’,我也是要和您说声‘谢谢’的。”
月满顿了顿,像是生怕气不死她的又道:“不过是什么玩意儿都无所谓了,我只是想谢谢你而已,让我一下从贫困潦倒变成了现在的有银子拿,有饭吃有地方住的小康生活。”
梅姑娘吸了口气细长的烟杆,笑的妩媚动人:“要不是我现在急需人,也不会收了她们俩,一个人十两银子,你要是觉得行,现在我便给你点银子。”
王婆子和她家的男人也是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见的声音,是从月满的嘴巴里发出来的。
她开始以为刘默来不过是为了兴致问罪,可是一晃半个时辰过去了,刘默只斜靠在软榻的另一侧,时而端茶轻抿,时而闭目小憩,似完全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
如此的……
皇后有些拿捏不准的他的来意,又等了半晌之后,不禁先主动开了口:“太子就算不说话,本宫心里也清楚,不过既然皇上选侧妃的旨意已经拟了出去,就容不得太子有反驳的余地。”
正在饮茶的刘默听闻,唇角悠悠扬起了一个弧度,缓缓放开了手中的茶杯之后,才淡淡的开了口:“母后严重,儿臣这次前来,并不是要拒绝纳侧妃,相反的,儿臣是来和母后商议,究竟应该谁当侧妃才是最好。”
皇后一愣,有那么一刻回不过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