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很是安静。
刘默靠在柔软的软榻上,狭长的眸闪着淡淡的光泽,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里所想。
夏侯淳上了马车之后,总是觉得这气氛多少有些尴尬,猛一想起刘默刚刚提到的事情,不禁先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知老夫可有什么能帮得上祈天太子爷的?”
刘默笑了笑:“我想让夏侯丞相帮我找一个人。”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副卷起来的卷轴,递了过去。
夏侯淳一愣,赶忙接过卷轴,一边打开,一边有些诧异的道:“何人能有这么大的面子,竟……”然,随着那画卷一点一点的被打开,当他看清楚那画卷上的灵动女子时,不由得又是一愣,“这……”
刘默寻了处舒服的姿势朝着身后的软榻又靠了靠,又是一笑:“一个女人。”
他双手交叉于阔袖之中,丰雍之中又带着点慵懒,眉宇淡淡,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让人捉摸不透他和他要找的这个人,之间究竟是个怎样的关系。
夏侯淳观察了一会刘默的表情,但仍旧是吃不准刘默和画像里这个年轻女子的渊源。
“祈天太子爷放心,待一会用过了膳,我便是将这画卷交给画师临摹,分别送到各处县衙。”他说着,又加重了些语气,“我会叫人秘密行事的。”
月满见梅姑娘满脸的愁容,才刚狐疑的心,慢慢平稳了些许。
按照规矩,桂白既得了赏赐,就要走下台敬酒的,桂白虽为人傲娇,但并不是不懂礼数的人,转身下了高台,将琴放在了一旁,缓缓朝着李老爷这边走了过来。
桂白并不是个善于应酬交际的人,一般这种事情,都是梅姑娘出面帮着他解围的,本来性子就别扭又有些小清高的他,早就习惯了这个时候有梅姑娘在身边。
忙活了一整天的月满,带着七巧站在后园的角落里,一边喘口气的歇上一歇,一边看着在众人的瞩目下,缓缓抱着古琴登上高台的桂白。
“你不懂,这下桂白就要遭殃了……”
“这杯酒桂白敬李家老爷。”桂白说着,举起了一杯盛满的酒盅,微微仰头,一杯酒便是见了底,放下酒杯的同时,他转身就想离开,却是被李老爷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手腕。
月满在一边瞧的跺脚,这特么就是一群豺狼在帮着一只饿中色狼圈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绵羊啊!
话说桂白也算是十里八寸一枝独秀了,这才刚走上高台,便是引得了周围女子一阵阵惊喜又期盼的抽气声。
七巧在一边看的有些惊讶:“娘娘,您说是不是桂白少爷就算不弹曲了,也能活的很好?”
虽然心里是好奇,但既刘默那样的回答,便是了然的说明了不想让他知道这女子究竟是何人,他为官数十载,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月满还是有些愣,或者说是不愿意去相信,她明明已经察觉到了的事实。
李老爷猛地喊出了口,同一桌的达官贵族自是要跟着捧场,接连鼓掌叫好。
这……好像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莫名惊悚啊。
其实,她本是想接着说:“七巧啊,你别以为谁都是手高眼低,谁都是喜欢那种不劳而获的生活的,就算桂白性子恶劣了一些,脾气差了一点,但并不代表他就没有骨气,非要不靠着自己的双手,靠着那些个有钱的女人。”
我的亲娘舅舅的外甥的表姐……
只是眼下……
只是……
坐在周围的那些个达官贵族们,并不是第一天就认识李家老爷,自然是明白这李老爷对桂白的心思,如此一听,怎好回绝?当即纷纷开口喊了:“赏!”
将画卷卷起之前,夏侯淳再次垂眼看了看画像上的女子,心里终究是落下了个问号,这女人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何德何能?能引得祈天太子爷这般重视?
可如今这如狼似虎,如饥似渴的表情却出现在了一位,年龄比中年大叔还偏高一节的李老爷脸上……
只是这话她还没等说出来,便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猛地,月满朝着她刚刚所指的各个地方再次眺望了一遍,不由得当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梅姑娘,赶紧……”
“既是敬酒,又怎能独敬我?”李老爷说着,缓缓站起了身子,手臂一抬,一双满是褶皱的手,很是顺其自然的便是拦住了桂白的腰身,“这些再做的老爷可是都有打赏,你独独敬我?岂不是有看不上其他老爷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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