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她就算再恶心也要听着,再着急也要无可奈何着,因为她知道,面对那一院子的士兵,她到底是力不从心了。
只是这两个字的话音刚落,屋子里便是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看样子那李老爷似乎已经脱光了,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匆匆穿上了衣服,拉开了房门。
月满从来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但却不止一次的对权力莫名渴望,最开始是为了能帮司慕冉铺平前方的路,后来是想要保护刘默,现在是希望救桂白于水火。
月满甚至是连尖叫都没发出来,人便是终朝着地上砸了去。
李府后门。
就好像许多年前,她趴在窗外看着在屋子里受尽黑鸠之苦的刘默一般,空有一肚子的计谋却无处发挥,因为她缺少让自己能够站稳脚跟,让别人能够正视她说话的权力。
“咚!”的一声重响,虽是土地,月满仍旧摔得要死不活,特么的,她就想不明白了,为何她每次好心的时候,总会被反咬一口?
他一路风风火火的赶来,以为是有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谁曾想这瑶蓝的太子冉竟是为了找他赏风景?!
……
月满看着着前一秒还关死窗户任由她死活,下一秒便是满怀关心抱着她急切求医的桂白,惊恐的心尖颤。
虽然她刚刚应正了狗急了跳墙,她急了也能上房的说法,但如今这一院子的侍卫,几十双眼睛的盯着,她就算是一肚子的肠子,也完全无济于事,因为根本没有施展空间。
桂白仍旧站在原地没动,像是被定格了一般,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月满哼哼唧唧,疼的说不出来话,我不是乱动,我是要起来揍你。
这次脑袋瓜子恐怕要摔成瓢了……
神马情况啊?!
幸福来得太突然,月满都惊呆了。
当然,这话李老爷只能在心里琢磨琢磨,面上是又陪着笑意,又迈步上了马车。
“李家老爷言重了。”
瞧见了李老爷满头的虚汗,他轻轻一笑:“忽然觉得今儿的风景不错,想找个人陪着赏赏风景,不知道您可是赏光?”
似感觉到身后有着什么,桂白慢慢的转过了身子,当一双带着厌恶的眸子,看见倒挂在窗外的月满时,不由得一震,随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但就是这么一辆连普通百姓都不忌讳的马车,却是让一向在螟蛉横着走的李老爷畏忌。
这……
“小满子你忍忍,我马上带着你去找大夫。”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答的很是含蓄:“贵客。”
月满闭着眼睛,浑身绷紧迎接着疼痛的到来,可是等了半晌,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诧异的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刮开了,刚巧一头的腰带卡在了瓦片上。
这李老爷明明是衣衫不整,却毫不在意,与管又耳语了几句之后,暗自呢喃了一句:“怎么没走?”便是不敢耽搁,一边遣散了院子里的侍卫,一边随着管家匆匆朝着后门的方向走了去。
偏僻的巷子里,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这样的马车可能就连街道上的行人瞧见了都不会主动让路。
“吱嘎——”正院子里响起了开门声,紧跟着,一阵脚步声匆匆响起。
桂白惊讶的蹲下了身子,赶紧伸手扶住了她:“都摔成这样了,就别再乱动了。”
因急着去看桂白如何了,月满匆匆起身,本是想借着原路一点点往下蹭,却没想到那瓦片滑的要命,她一个没注意,整个人朝着后院仰了下去。
随着司慕冉将车帘子垂落,李老爷在这马车上一坐就是一个时辰,等再次双脚落地的时候,二更的更声都已经敲响了。
心力俱疲的他,在管家的搀扶下,先是目送着马车缓缓离开,才一口一叹气的由着管家搀扶进了后门。
“老爷,刚刚小厮来报,说是梅姑娘的戏班子已经离开了,包,包括……琴师桂白。”
李老爷疲惫的摆了摆手:“罢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陪着司慕冉唠嗑费时费力,他现在脑瓜仁儿嗡嗡的疼,就算桂白没走,他也是再提不起那个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