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期望,加诸在别人的身上,这种为了达成目的好,真的就是好么?
“窸窸窣窣……”又是一阵的脚步响起,七巧防备的回过身子,却见一脸别扭的桂白,霍霍的走了过来。
随着小厮离开,梅姑娘转了身子,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不禁皱了皱眉:“到底是瞧上了你什么呢?”
真是奇了怪了……
其实,她现在确实挺愁的,但并不是愁女人的事情,而是愁刘默,因为她实在是拿捏不准那个男人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梅姑娘愣住,眼中闪烁着迷茫,似乎月满刚刚说的一切,她根本想都不曾想过。
“你……”桂白瞧着她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瞪起了眼睛,“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随意?怎么就这么随便?你看看你自己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就还能笑出来?”
梦就是好,因为哪怕你意识模糊,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它的存在……
桂白的口气很是不好,满满都是教育的口吻,以至于月满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站在一旁的七巧不乐意听了。
“你这女人怎么能蠢成这样?”见着柴房里月满那狼狈的模样,桂白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柴房们被打开,月满揉着酸疼的身子走了出来,正见梅姑娘打发着开门的小厮离开。
“七巧!”没等她把话说完,月满便是赶紧打断,“别说了。”
月满对着她眨了眨眼睛:“是是,就知道你疼我。”
月满无力的摇了摇头。
人有的时候往往就是这么奇怪,当你嘴上不去承认一件事情或者是一个人,已经在你的心里落下了一个位置,但你的潜意识却早已将它放在了不可替代的位置上。
“桂白少爷,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家小姐呢?”七巧带着哭腔,“您不喜欢瞧我们小姐可以不来,但如今我们小姐都这样了,您怎么还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再说了,您是谁啊?凭什么这么挤兑我家小姐?您知不知道我家小姐……”
睡梦之中,月满觉得自己越来越冷,哪怕是紧紧的蜷缩着身子,仍旧冷的她浑身都不舒服,一股凉风袭来,她皱了皱眉,正怀疑这破屋子是不是被吹塌了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便是将她抱了起来,紧接着,她跌进了一个异常温暖的怀抱里。
月满不舒服且不情愿的身手胡乱的抓着,当她终于抓到了一双温暖的手时,才嘀咕了一声什么,彻底安心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月满接过披风,笑了笑:“你保护我有什么错?只是桂白一向被娇生惯养着长大,说话办事自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你明知道他是好心着急,又何必和他过不去?”
月满再次皱眉,严重怀疑这梅姑娘是不是抑郁了,不然说出口的话她怎么一句都理解不上去?
月满讥讽一笑:“桂白他是个人,他有着他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思考方式,你认为是好的,但不见得他就觉得同样美好,就好像你觉得桂白陪李老爷一夜没什么,最后还能拿到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桂白要什么?你又可曾想过,若是桂白当真跟了那个李老爷一夜之后,他要用多少年去忘记当初那个噩梦?或者……他要是一直忘不掉呢?”
七巧见月满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松了口气,转眼朝着桂白消失的方向看了好一会,才喃喃又道:“桂白少爷还真是幸福,有梅姑娘和雪桥姑娘一起疼着。”
“哎!”月满看着桂白悻悻离去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幸福?
确实,雪桥也很疼桂白,从桂白那傲娇的性子就看得出来她把桂白保护的很好,只是她给的所有好,都是想让桂白有朝一日找到一个能够让她们姐弟俩安稳度日的靠山,而至于这其中桂白要付出什么,雪桥就算是心知肚明,也会全部的默认下来。
以至于你自己找不到它究竟藏在你身体的哪里,但你想忘又忘不掉……
月满一愣,吧嗒吧嗒了嘴皮子,能在报复完人之后,将理由说的理直气壮的人……梅姑娘,您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难道是因为被桂白拒绝,所以受了很严重的刺激?!
月满冷冷撇了一眼梅姑娘之后,直接推开了雪桥的房门,头也不回的迈进了门槛,随后甩上了房门。
脑袋抵在门板上,她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谁爱谁,谁喜欢谁,谁虐待谁,又关她毛线的事情?她明明自己都顾不过来自己了,又拿什么搀和别人的是是非非?
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的同时,扬起了一抹笑容:“雪桥姑娘,梅姑娘说您找我……”然,还没等把话说完,她便是惊愣在了原地。
只见此时雪桥的屋子里,刘默正漫不经心的自斟自饮着,长长的睫毛在酒杯端起的同时,微微覆盖住双眸,在俊美的面颊上,留下了一双半月似的剪影。
月满愁肠百结,捶胸顿足,我的老天爷啊!这个男人来戏园子的速度如此之频繁,究竟是在想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