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官这么长的时间,不可能不懂官场里的事情,也更不可能不懂,若是这事闹到了螟蛉帝那里,他要承担的后果是什么。
“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是草民愚钝,还请祈天太子爷绕草民一命啊!”李炳成不单单是眼泪来得快,就连鼻涕来的也快。
眼下他夏侯淳把不该听得话听了,挨着刘默和月满,他自是不敢包庇,而这件事一旦捅到了螟蛉帝的耳朵里,就算螟蛉帝再不想管也要管,不然此等丑事若是被传了出去,整个大陆都会讥笑他们螟蛉包庇贪官奸民,到时候他们螟蛉的帝王威严何在?!
“这位官大哥,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祈天太子妃饶命!都是草民的错,是错民该死,您不就是想要桂白么?草民给您就是了,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雪桥不知道这官兵想要做什么,试探的笑:“戏园子怎么了?”
月满再次见到桂白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这下,不单单是夏侯淳明白了,就连后知后觉的李炳成也是懂了,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一步步引着他们往火坑里跳的陷阱罢了!
月满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哪怕是刘默雷厉风行的已经掰断了李炳成的一条手臂,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螟蛉帝眼看着屋子里空荡了下来,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你们两个可是戏园子里的人?”那官兵指了指雪桥之后,又点了点对一切全无反应的桂白。
“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雪桥的反应还是很快的,不过是皱眉的功夫,便是已经笑了:“谢谢官大哥。”说着,匆匆几步走到了桂白的身边,“桂白你别担心,就算那李老爷靠不住了也没关系,有姐姐在呢,绝对不会让你无所依的。”
螟蛉皇宫,泰银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涌起了杀戮,他面颊上的淡淡笑意,忽而显得异常艳丽妖冶。
桂白被雪桥拉着,一路面无表情。
她坐在马车里,看着偌大的李府里里外外拥满了官兵,看着憔悴的桂白在官兵的带领下走了出来,说不上有开心,也说不上有多揪心。
可是现在……
“回皇上的话,在戏园子里躺着,四肢已经被祈天太子爷打断了。”
这,这这……
夏侯淳在一边看得皱眉摇头,却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如今这事就连螟蛉帝都压不下来了,他不过是一个丞相,何必还要自讨没趣?
“上面有交代,让你们两个回戏园子,戏园子已经死掉了封条,你们走吧。”
“是。”夏侯淳点了点头,恭敬的退出了门外。
就在雪桥一筹莫展,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时候,只见又是几名官兵出了李府,大步朝着她这边走来。
“那个废物现在在什么地方?”
车里的月满跟着愣住。
月满吓了一跳,就在以为是不是这木楼塌了的时候,只见原本趾高气昂,财大气粗的李炳成,此时哭丧着老脸,一把抱住了刘默的大腿。
“收到了上面的交代,对李府查封,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太多的事情并不清楚。”
她确实是想要给自己出口气,也确实是想要为了戏班子里那些无辜的人讨回一个公道,但最主要的是,李炳成这种人本身就不值得别人同情。
“噗通——!”一声的重响忽然诈降。
李炳成说着,转身又要扑月满的大腿,然还没等他靠近月满,便是被刘默伸手拎住了脖领。
作为一名女人,虽有的时候确实是需要幻想度日的,虽是需要一些自欺欺人的,但这也未免太有点妄自菲薄了吧?
就连她这种脸皮堪比城墙的人,面对雪桥非同常人的幻想力,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果然是很好,很强大啊……
“走吧。”她叹了口气,对着马车里的夏侯淳淡淡着道,“该去接我的人回家了。”
夏侯淳不敢耽搁:“是,祈天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