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担心桂白的话,那你就放下心,桂白和她……”夏侯淳朝着车窗外的月满看了一眼,“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梅姑娘一愣呆滞着双眸,朝着夏侯淳看了去:“您的意思……”
夏侯淳扫了一眼坐在一边的七巧,又想着好歹自己和梅姑娘还算是有些交情的,叹了口气,几不可闻的轻声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她是谁么?那我就告诉你,她是祈天的太子妃。”
梅姑娘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愣怔了好一会,才豁然转头再次朝着车窗外望了去。
祈天的太子妃……
怪不得啊,怪不得,当初她离开祈天的时候,就听闻百姓们议论,说是皇宫里的太子妃好像离宫了,只是那时候她着急回螟蛉,又觉得自己买下的这个女子很顺眼,便是没往其他的地方去想。
其实,她早就觉得这女子绝非等闲之辈,但只当是个落魄的官家小姐,可是没想到,人家的身份是她所有猜想的几十倍,几百倍。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夏侯淳马车的边上,原本躲在马车里偷偷看戏的夏侯淳,瞧见了那马车,赶紧推开了挡着自己路的梅姑娘,匆匆下了马车。
“您怎么来了?”夏侯淳站定在车窗边上,满脸的笑意。
现在人家可是实打实的爷,螟蛉帝再三交代,一定要好说好商量的将人给送出螟蛉。
桂白慢慢扬起面颊,颤抖着双唇,讥讽一笑:“怎么?这是那个老畜生给我的补偿?”戏园子是属于谁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桂白在月满的注视下,漆黑的眸终平静了下来。
夏侯淳回头,只见刘默再次卷起了车帘,“她自己会处理好的。”
他眼角微微扬起,细长的眼睛玲珑剔透,轻轻眺目朝着月满的方向扫了一去,放任的宠溺夹杂在慵懒的神色之中忽隐忽现。
夏侯淳一愣,待再次转回身的时候,车帘已经垂了下去。
夏侯淳一个激灵:“祈天太子爷稍等片刻,老夫这就将祈天太子妃……”他说着就要转身欲行。
桂白拉着月满的手,白透的面颊挂着一吹即散的笑容,空洞的双眼满是没有边际的期望。
在桂白狐疑的视线之中,她真挚的点了点头:“这是我用命换回来的,你要是觉得它对于你来说仍旧写满了耻辱,那你就撕吧,尽管撕,敞了怀的撕。”
桂白一愣,面颊更白,原本刚刚被空虚的期望填满的双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支离破碎着。
月满缓缓推开他紧握在自己手上的五指,声音虽淡,但却不容忽视:“每个人都知道现实很残酷,因为现实承载了一切的险恶,一切的疼痛,一切的伤害……可每个人不知道的是……现实是唯一能够让人快速长大的捷径。”
戏园子门口。
快速起伏的胸膛,缓缓平息了下来,手臂的青筋也渐渐消退,缓缓睁开双眸,眼底泛起的猩红早已消失不见。
终是站不住脚的雪桥,咬了咬唇,眉眼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出了屋子走下了木楼,朝着戏园子的门口匆匆而去。
垂落的车帘缓缓被挑起,刘默那原本慵懒却又透着棱角分明冷俊的面庞,被夕阳的余晖,镀上了一层暖暖的光亮。
“你走!你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永远都不要——!”桂白疯了似的大喊大叫了起来,惹得正在整理园子的打杂的纷纷驻足观望。
桂白像是懵懂的孩子一般,撇开面颊,抵触的摇头:“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在月满的眼里,桂白从不是个傻孩子,他有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偏执,与其说他是傻,倒不如说他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
想来桂白一定还是在为李老爷的事情伤心吧,毕竟桂白已经和李老爷……
“小满子,其实我早就喜欢……”
“不必。”
然,就在他转身的同时,刘默的声音却响起在了他的身后:“不必。”
蓦地,他鼓起勇气的想要说什么,可没等他把话说完,月满便是打断了下去:“桂白少爷,你知道什么叫做现实吗?”
正在屋子里梳洗打扮的光鲜亮丽的雪桥也被惊动了出来,她缓缓走到窗边,看着正在发疯的桂白,幽幽的叹了口气。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的暴戾,只会把她从自己的身边越推越远。
随即,他转头朝着怀里的地契看了去,像是又将所有的愤怒和耻辱都加诸在了地契上似的,举起那薄薄的纸就要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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