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帝唐僧一般的絮叨着,月满一边哼哈的听着,一边研究着身子下这地毯的纹,忽感一道带着怨念的视线,她轻轻抬眼,只见皇后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刘默伸手抚摸着下巴,斟酌了好一会,忽而侧目朝着月满的方向看了去:“月满,怎么的结果才能让你舒心呢?”
不知道那个叫擅影卫的用了什么办法,竟是直接越过了他惊动了上面,以至于他在连夜接到上面的命令之后,马不停蹄的陪着那擅影卫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也没想到,等他好不容找到了要找的人,竟然是瞧见了这么一副骇人的景象。
七巧一个哆嗦,反手搂住了她的腰身:“娘娘您别说了,奴婢害怕。”
但她们绝对狠不到这个程度,如此可以面带笑意的屠杀一个村子,甚至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当时他跟死了一样,她要照顾他,就必须要和他在一个屋子里住,不说是她男人还能说是什么?难道说是她二大爷不成?
别欺负她,因为她从不是个善良的人,也别惦记着占她便宜,因为这其中的代价,是没有人能给得起的。
刘默仍旧是淡然的,倒是月满很是惊奇,没想到一件小事竟惹得一国的国主如此重视,这样几近于奉承的重视,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月满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看了一眼那血雨腥风的场面,表情出奇的平静。
月满拉着七巧爬上了马车,止不住的唉声叹气,估摸着这擅玉是更恨她了。
陈大人又怎听不出来这是个什么意思?
月满僵住了身子,她不可能听不懂,满脸黑线尴尬的回头,看着某人那怡然的笑脸,干巴巴的解释:“那只是一个形容词。”
久违的模样,她以为她忘记了,原来一直都如影随形。
月满悠悠一笑:忍着!
如今,他只希望事情能得以压制,这样他脑袋上的乌纱帽没准还能保住,所以现在无论刘默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来,他都会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然后恭恭敬敬的赶紧把这座大佛给送走。
后来的事情也就那样了,一级通知一级,最后就挨到了倒霉的陈大人。
刘默释然的点了点头:“形容的非常客观,具体。”
她对于一切都可以不熟悉,但对这种既带着点闷骚的抱怨,又带着点明贱的敌视,是真的已经习以为常了,想要她死的人不少,恨她不死的人太多,只是很可惜,她到现在仍旧活的风生水起。
已经走到马车边的月满停住了脚步,她很清楚刘默这问题的意思,看着身边一脸问好只知道眨眼的七巧好一会,忽然伸手将七巧揽在了怀里,然后捂住了七巧的耳朵和双眼。
皇后微微眯起眼睛,答案一目了然,那阴风阵阵的德行堪比刘默。
被月满揽在怀里的七巧,双眼一抹黑,啥也听不见,迷茫的呢喃:“娘娘,您捂着奴婢干嘛啊?”
月满发现她和刘默简直是没有共同语言,索性转身和七巧闲聊了起来,也正是因为从七巧的口中,她才得知,原来擅玉真的是摸索到那处山洞,并且看见了她留下的信号。
月满在皇后的怒视下,优哉游哉的撇开了目光,继续研究身下的地毯。
收回眸子的同时,她不经意扫过了准备赶马车的擅玉,四目相对,月满讪讪一笑,而得到的,不过是擅玉比曾经还要冰冷的目光。
所以……
月满抿了抿唇,慢慢扬起面颊,在无人看见的视线里,望着渐渐浮出乌云的明月,无声的露出了一丝苦笑。
其实他并不是讶然这个结果,刘默是什么?堂堂祈天的太子爷,平民百姓就是轻轻碰一下那都是死罪,就更别提如今这般了。
只是没想到……
忍着眼里的讶然,无奈的叹了口气,交代身后的士兵:“全都杀了一个不留,然后将这村子挖深,把这些人的尸骨扔进去。”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化雪国强烈要求的护送下,她和刘默一路赶往祈天也算是畅通无阻,虽在高山村耽误了几天,但总的算下来,等她和刘默抵达祈天的时候,基本上所用的天数没差上多少。
此时的御书房里,祈天帝与皇后正襟危坐,刘默难得恭敬,无声的站在旁边,只有月满跪在中间的西域地毯上,垂着面颊,一副活该被鱼肉的德行。
祈天帝终于絮叨完了,月满在福禄的搀扶下,膝盖酸疼,腿脚发麻的站起了身子。
“太子妃也是时候该回去瞧瞧了。”蓦地,皇后笑着开了口,吊梢的眼有意无意的扫了刘默一下,“不然乱了规矩可是不好。”
刘默面颊平静的沉默着,像是完全没听见皇后的话一般。
月满看着皇后那迷之微笑,渗得心尖一颤。
这老妖精有想玩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