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院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才刚和谐的气氛转瞬不见。
那些原本紧紧跟随在曹玥婷身后,有说有笑,不停跟着附和的美人们,一时间全都静默的站在了原地。
她们虽然觉得这事好像并不是看似那么简单,但这太子妃究竟唱的是哪出,她们还真就没品出来。
在一片的寂静之中,月满当先开了口,指着被曹玥婷拉住的七巧,佯怒的冷下了脸。
“你怎么还不去?可是我指使不动你了?真以为我天天宠你,疼你,笑脸对着你,你就是人上人了?奴才就是奴才,低人一等就是低人一等,别总以为自己是棵不可缺少的葱,谁都等着拿你炝锅。”
七巧傻了吧唧的并没有听出月满这指桑骂槐的意思,委屈的瘪了瘪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娘娘……奴婢啥时候当自己是根儿葱了?”
只是七巧听不出来,不代表其他人就同样听不出来。
那些原本还在琢磨月满究竟为何变脸如变天的美人们,心照不宣的齐齐心下一凛,不由自主的纷纷朝着曹玥婷看了去。
这太子妃的话何其明显?就差指名道姓了。
曹玥婷到了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被月满反将了一军,只是面对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么多人瞧着,她顶着一张僵硬的脸,当真是软了不是,硬了又不敢。
她以前就有赖床的毛病,只不过在大司马府的时候条件和旁人的白眼都不允许,所以她基本都是提前让自己醒来,然后在床榻上再懒上一会。
他虽一双眼没有任何刚刚醒来的睡意朦胧,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带着懒懒的沙哑:“何以见得是梦?”
眼看着那些美人们纷纷离开,坐在地上的曹玥婷哪里敢自己继续呆下去?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飞也似的跟随着众人走出了院子。
翻个身子,本是打算继续眯眼的,却不想正对上了一张白皙俊朗的面颊。
在月满的帮忙下,七巧站起了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忍不住疑惑:“娘娘,那您在说谁啊?”
月满始终是笑脸迎人的,从始至终脸上的笑容便没落下去。
月满干巴巴的动了动唇:“不然我为何我会在我的屋里,我的床上看见你?”
在月满的目瞪口呆下,刘默卷翘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随着那睫毛一点点的上下分开,漆黑的眸便如黑珍珠一般展露了出来。
那些原本站在曹玥婷身后的美人们,慢慢移动着身下的脚步,朝着月满的方向渐渐靠拢。
既本身就是平起平坐,便不能用皮肉之苦相互维系,因为她们之间的关系若是有了疼,那就恨而不是畏。
她们共同的联系不过就是刘默而已,说好听点她是个太子妃,是在她们之上的,说难听点,不过都是给人家暖被窝的工具而已,有什么好骄傲的呢?
月满忽而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瓜崩,趁着七巧疼得呲牙咧嘴时,当先转身朝着寝宫走了去:“七巧我饿了。”
月满伸手推在了他的温热的胸口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不不,我那个时候和你同床共枕是为了照顾你,为了给你治病,为了……”
月满笑着又道:“在家里缺什么我不管,也管不着,但进了这个宫门,就赶紧缺什么补什么,别到时候本着一个缺心少肺的空皮囊,在宫里闹得这个不疼,那个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找踹,那可就不太好看了。”
她当然也知道直接抡板子省时省力,可是在疼痛之中的屈服,就真的是屈服了么?
听闻着七巧匆匆离去的脚步声,月满笑着摇了摇头,转身靠在在了正厅的软榻上,闭眼小憩了起来。
路途的劳累,加上身体的匮乏,她知道月满需要休息,所以忍着担心,又在炉子里添了不少的银炭之后,才缓缓关上了寝宫的门。
“太子妃。”一个宫女缓缓走了过来,恭敬的站在了月满的身边,“茶水已经备好了。”
刘,刘默?
但她和那些美人之间有什么?
七巧愣了愣:“娘娘,您还没说完呢啊?”随即想到了月满刚刚的话,不敢耽搁的又往外跑,“娘娘您等会奴婢这就去御膳房。”
“人越来越多,规矩就不能没有,今儿个我若是不杀鸡儆猴,以示权威,今后我就是被别人踩在脚底下的那个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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