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异常安静,除了身下车轮碾动积雪的声音,就连呼吸声都淡不可闻,一阵凉风顺着车窗吹入,使得原本就不怎么暖和的马车里更显寒冷。
月满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的手臂,却忽然发现入手一片黏腻,她好奇的伸开自己的手,月色下,一滩鲜血在白皙的手心之中异常鲜明刺目。
猛地,她像是想起了身子,匆匆朝着刘默的方向爬了过去。
刘默听闻到了响动,长睫轻轻一颤,露出了漆黑的双眸,看着已贴在自己身边的月满,他无奈皱眉:“月满,你又想作什么妖?”
月满不搭理他,想着他捏碎茶杯的那只手,抓住摊开,果然见那手心之中扎满了碎瓷片,丝丝鲜血正顺着细小的伤口缓缓流出。
她总是觉得,现在的她和刘默算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若是刘默有个什么青瓜豆腐的,她也难逃陪葬的命运。
所以,不管是为了合作关系,还是为了保全她自己,她都有必要让刘默健健康康,结结实实的在这个皇宫里活下去。
因为没有针,一切都靠手,所以月满格外小心,她尽量放轻动作,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用指尖先是将那些碎瓷片挑出伤口。
朦胧的月色下,她巴掌大的脸蛋被镀上淡淡的银色,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原本狡黠的双眸,饱满的唇因为喝酒的缘故更显娇艳水润,细碎的发丝在唇畔边蠢蠢欲动。
刘默静静的看着她,明明掌心是刺痛的,但心却是暖的,他缓缓伸手朝着她面颊抚了去,可就在指尖刚刚碰触到她微凉的肌肤时,便是被她一把挥开。
月满咽了口口水,长睫抖了又抖,慢慢抬手解开了他脖颈上的纽扣,随着外袍的敞开,她又解开了他的里衣。
“别闹。”她说着,扬起了面颊,却在触及到他有些颤抖的喉结时,忍不住一愣。
只是……
月满闻声抬眸,只见一个柔美的小宫女,此刻正恭恭敬敬的躬身对着她,左思右想,她也没想出这宫女的名字。
月满觉得她确实活的挺流氓的。
“七巧呢?”
“太子爷,太子妃,未央宫到了。”马车缓缓停靠,车窗外响起了福禄的声音。
刘默从没觉得一个女人失神的时候竟也可以用可爱来形容,淡淡一笑,将刚刚被她挥开的手落在了她的后脑,托着她到了自己的面前。
早已听见响动的福禄就站在门口,听了这话正要往里走,却见那小宫女直接扑抱住了刘默的长腿,声泪俱下。
刘默的吻来的如狂风暴雨一般,根本不容许她有半分的退缩,揽在她腰间的手不停的收缩着,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刘默一愣,还没等他来得及问出口她这话的意思,忽然见她双手齐上的握住了他的里衣,紧接着,“嘶啦——!”一声的脆响,响彻在了耳边。
月满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有些呆滞,听闻见了他的声音,才慢慢回神,不过没有抬眼朝着刘默的眼睛看去,而是仍旧盯着他的喉结。
月满下意识的想要抬头,却被他大手握住后脑的扣在了肩窝上,她挣扎:“刘默,你丫无耻,我好心给你包扎,你却占我便宜。”
刘默原本挂在面颊上的笑容登时僵在了唇角。
月满猛地回神,推开车门连骨碌带爬的下了马车,在福禄的目瞪口呆之中,头不回脚不停的直冲进了未央宫的内厅。
其实她也不想,她也喜欢大家闺秀笑不露齿,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一笑恨不得将整个牙子都呲出来的德行,可她的生活就是如此,若她不当流氓的话,就会被别人耍流氓。
刘默微微皱眉的看了看自己的鞋尖,待再次扬起面颊时,直接对着门外的福禄吩咐:“拉走,送去洗衣苑,如此笨手笨脚,如何能留在太子妃的身边。”
宫女柔软的身子下意识的僵了下,咬了咬唇,并没有回应。
“奴婢罪该万死——!”小宫女惊慌失措的趴在了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刘默从没幻想过她主动的时候,也从不知道这般主动的她会令他如此受用,似乎刚刚所有的烦恼都抛开在了脑后,此时的他只想用尽全力的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
这下,月满就是想不在意都不行了,微微皱眉的坐起了身子,正要继续问话,却见刘默迈步走了进来。
月满很是心满意足的拿着撕下来的里衣:“果然是好东西,一撕既开,柔软又适合包扎。”
欠揍么?
“再说了,那罗曼太子萧虽然棘手,但却也不难办,只要想对付他,就总是能够找到他的软肋在什么地方,你说你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自残你犯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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