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刺客手一抖,下意识的伸手往起提月满的手臂:“你有想干嘛!”
月满看似很平静的回应:“没错,就是我。”
女刺客冷笑着又道:“若是他当真视你为掌上宝,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赴险而置之不理?承认吧,在他的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无聊的替代品而已,他眼里真正宝贵的是那把人人惦记的椅子。”
月满心里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是。”
靠,当谁是吓大的呢?
这倒霉催的。
余光,忽扫到了左侧一处寝宫的院子,月满忽眉眼一转,脚下当即一个趔趄,整个人朝着地面栽了去。
月满无语,若是威胁有用的话,她早就去阎王殿吃屎了,哪里还能像是现在这般,杵在寒风之中美丽冻人?
月满,你应该会在那里,是吧?
是谁曾经说过,当你开始无条件信任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你情窦初开的开始?
女刺客不以为意,揽在月满腰身上的手,狠狠推在了她的后腰上:“废话那么多,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不过话说,她不服气不行,也不知道这女刺客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练就成了现在女畜生一般的存在,在寒风之中躲躲藏藏了一个时辰,她明显体力不支的上气不接下气,而那女畜生却仍旧在她的身后精神焕发。
眼下她很清楚她跑不过这个女畜生,也逃不出这女畜生的手掌心,而她既然想要得到暂时明确的安全,就必须要和这个女畜生从胁迫的关系,变成相互依存的关系。
“才刚我还以为你和祈天的太子有多恩爱,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么。”女刺客笑的异常讥讽。
而她现在赌的就是这个女畜生不想死,所以必须留着她。
月满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忽然就不怎么舒服了,所以这嘴也就没管住:“你是和他滚床榻了?还是和他吃过一锅的饭菜?不过是一面之缘,何以说的如此肯定?”
“你是祈天的太子妃?”女刺客在黑暗之中缓缓开了口,声音不远,看样子就在附近徘徊摸索着。
人和人,果然是没有可比性的……
月满将耍赖进行到底:“那你背我?”
这女刺客竟然知道刘默的身份?话说从始至终也没有人在舞姬跳舞的时候,说出过刘默的身份,可这女刺客又是如何得知的?
“好,那你就杀了我好了。”
女刺客似乎没想到月满竟然能如此的镇定,再次攥紧了手里的匕首:“你少得意忘形,若是真把我逼急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去阎王那里帮我开路!”
月满愣了愣,虽是惊讶,但却不可否认,她刚刚的举动确实是在维护刘默。
“你是故意想要引人过来的?”女刺客阴冷的声音响起在身后。
月满见那女刺客语气不善,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样子,索性改口道:“那不然你……抱着我也行。”
女刺客生怕月满会遁地一样,在将麻绳都捆在了月满的身上之后,又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死结,这才拍了拍手,转身摸索起了御膳房。
女刺客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你一马?”
“竟然是你。”女刺客先行冷笑出口,随后掏出了腰间的绳子,将月满捆绑了个结实。
月满这个郁闷,察觉到那连着手带着脚,足足在她身上绑了五圈还带个郎当的麻绳,显得就没那么淡定了。
如果要是曾经,月满肯定会对这女刺客的话信以为真,因为刘默就是那种人,但是现在……虽然刘默还是那种以自己利益为最大化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就是铁了心的相信他会来找她,救她。
御膳房里漆黑一片,女刺客先行点燃了火折子,本是想要照一照这屋子的格局,却不想四处眺望的眼睛,却漫不经心的落在了月满的身上。
月满怔愣,难道她对刘默……
难道,她们行刺的目标本身就不是祈天帝,而是刘默不成?
月满索性哼哼唧唧的赖在地上装死:“我脚崴了,别说我现在站不起来,就算是站起来了,我又能跟着你走多久?皇宫之中现在处处是搜寻你的侍卫,你不觉得我这个人质,已经变成你的拖油瓶了吗?”
这种信任,没有任何的强迫,是一种很理所应当的信赖。
“起来!”女刺客似很不想在月满的面前承认,自己是因为贪生怕死,而不敢对她下手,带着莫名的戾气,抓着月满的手臂,使劲儿的往起拉。
“窸窸窣窣……”
不容月满多想,御膳房的门外忽然响起了轻悠的脚步声,女刺客全然防备的拉起了坐在地上的月满,死死的盯着烛光晃动的门外。
“吱嘎……”一声轻响,随着房门被由外向内的推开,一个娇小的人影,偷偷摸摸的走了进来。
月满一愣,因为这个人不是擅玉,也不是刘默,而是她从没见过的第四个人。
而且看那熟悉的穿戴,好像是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