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正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昏迷不醒的宫女发呆,忽然感觉一双手正焦急的在她的身上摸索着什么。
月满一愣,转眼正想说:刘默你够了吧?又犯病的想要揩我油了?却在侧目的同时,再次愣住了。
刘默眼里那暂存的一种叫做担忧的神色毫不加以掩饰,烛光下略显得苍白的面颊,透露着一种紧张的关心,就连他的呼吸都不再是刚刚笃定的稳。
不过很快,这种焦急之色便是慢慢退下,待刘默再次扬起面颊的时候已面色平静,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还好匕首的长度有限,并未穿过宫女的身体刺到你。”
刘默将昏迷的宫女搬开,看着有些茫然的月满,继而轻轻地笑了:“吓着了?”他说着,修长的五指自然而然的抚摸上了她的面颊,“放心,只要有我在的地方,总是会保你周全,这是我答应过你的,恩?”
月满在他温柔的抚摸下渐渐回神,面颊却忽然烧的难受,下意识的垂下了双眸:“恩。”
刘默瞧出了她的异常,微微蹙眉,伸手想要捏起她的下巴:“怎么面颊这么红?可是着凉伤寒了?”
月满不自在的躲开他的触碰,尴尬的咳嗽:“没,我没事。”
估摸着是御膳房的响动惊动了搜查的侍卫,随着脚步色的逼近,一大波的侍卫涌了进来。
“给太子爷,太子妃请安。”
“沈侧妃——!”
是什么意思?
擅玉无视掉兴悦继续往前走,像是根本就不曾听见兴悦的声音,看见兴悦这个大活人存在似的。
这种感觉,对于她来说是未知的,是莫名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因为以前的她从来都不曾经历过。
月满想,她应该把自己的这种感受告诉给刘默,她觉得,按照刘默的城府和聪明,应该能够明白的告诉她,现在的她是怎么了。
月满看着沈晟婻在瞬间白下来的面颊,不自觉的捏紧了刘默的手臂。
擅玉仍旧沉默着。
他说着,轻轻垂眸瞥了一眼怀里的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希望是使人疯狂的最好利器。”
“擅玉,可算是找到你了!”随着一声清脆甜美的呼喊声想起,只见兴悦正在侍卫的陪伴下迎面走来。
月满愣愣的看着刘默那被烛光镀上了一层淡淡光晕的刀削面颊,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这话……
“喂!刘默,你……”
没等她把话说完,刘默便是对侍卫们又道:“就按照太子妃交代的办……还有,治好了送到未央宫,以后她就是未央宫的宫女。”
如果……
“刘默,我……”
月满窝在刘默的怀里,一边感受着刘默缓缓传达来的温暖,一边暗暗为擅玉叹息。
她先是对着刘默爽朗一笑,然后奔跑到了擅玉的身边,虽面颊带着喜色,但眼中却凝着担忧:“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表白?
月满绷紧着身子窝在刘默的怀里,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特别难堪,挣扎的想要想来,却听刘默的声音淡淡响起在了耳边:“你若是再挣扎,我倒是不介意扛着你回去。”
也许,刘默说的是对的,如果当初她远嫁的时候,司慕冉要是敢给她一丁点的希望,她相信自己一定会做出逃婚之类的疯狂举动。
原来,他竟是已经连她的想法都能揣测的如此明了,是彼此之间相处的默契?还是他一直都在不断的去试着了解她?
刘默微微扬眉,浅浅的声音上挑起了一个勾人心弦的弧度:“恩?”似不着急,耐心的等待着她的继续。
月满愣了愣,却听身披银辉的刘默顿了顿又道:“每个人都说,人和人之间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而我……现在最庆幸的便是这份和你的命中注定。”
“擅统领,应该派谁去和皇上汇报?”
月满并不明白刘默这话的意思,以至于窝在刘默怀里的她,止不住的向身后张望着。
这是……
沈晟婻并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直直的望着擅玉。
夜风扑面,冷香浮动,他就那样神态安详淡定的站在她的面前,天空之中明月皎洁,洒得他一身洁白流光,鬼斧神工一般精雕细琢的五官,愈发显得灵秀莹然。
月满看的汗颜,这兴悦公主脸皮厚的确实不是一般二般啊,哪怕是热脸贴着冷屁股,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兴悦似乎也习惯了擅玉的这种态度,倒是也不以为意,上前追了几步,挽住了擅玉的手臂:“擅玉,我还不困,不如你陪着我四处散散步?”
“悉悉索索……”侧面忽然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月满下意识的侧眸看去,却当即愣住了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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