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袋秀逗了?这个时候来三哥府上做什么?难道你没听说他正在被父皇软禁?”刘然气哄哄的坐在了月满的对面,拧着两条黑黑的眉毛,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来者不善。
她承认,今日帮助刘虞的事情是她略有些冲动了,但她就是看不惯那在府里横走的奴才怎么了?她就是良心发现的想要拉刘虞一把怎么了?
月满钻进了马车正想离开,却见刘然阴着一张小脸的走了进来。
也许,这个一直被他违心称作嫂嫂的女子,似乎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一无是处,混吃等死。
“废柴。”
苏嬷嬷一愣,诧异的抬眼,却见月满正笑着收回了自己的脚背。
月满脚步一顿,蓦地回头笑了:“既是给你的就拿着好了,虽你有缺点,但三王爷确实多亏了你的陪伴,今儿我下手也是狠了一些,希望你能体谅我也是心疼了三王爷,那缎子就当是我给你的医药费好了,好好留着吧。”
苏嬷嬷今日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哪里还敢放肆?况且她一直在这府里横行,也是因为拿捏着刘虞开不出月钱的这个软肋,如今月满把这个软肋直接镶了一层的铜铁,她就是再想下手揉捏,也怕咯疼了自己的手啊!
苏嬷嬷垂着面颊不敢出声,心里却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其实刘虞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只是就像他自己对月满所说的那般,他现在没有计较的资本。
“奴婢,奴婢……知错了……”苏嬷嬷由于磕了太长时间,再加上连惊带吓得,神智已经模糊了起来,可就算她俩眼冒金星,却不敢不磕。
她说着,迈步朝着门外走去:“好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
苏嬷嬷见月满把事情给挑开了,心虚的朝着刘虞看了一眼,不敢反驳的点了点头:“太子妃英明。”
“很好。”月满淡淡的笑了,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这头也不用再磕了,毕竟你是三王爷的人,若是缺胳膊断腿了,我也不好和三王爷交代。”
苏嬷嬷一愣,有些死里逃生的感谢,又有着发自内心的畏惧。
在这一番接连的炮轰下来,月满饶是再好的脾气,额头上的青筋也是“突突”的跳了起来,她蓦地睁开眼睛,不怒反笑:“既然八王爷如此看不上我,何不坐回您自己的马车上去?”
人从出生开始就分三六九等,她一个从劳苦群众走出来的人,自然是明白这其中不为人知的艰辛,而面前这个一直巴巴个没完的小屁孩,自然是不会懂如此深奥的道理。
但是现在看来……
苏嬷嬷见此,赶紧喊道:“太子妃请留步,奴婢这就将那缎子给您送来。”那东西虽好,但她却怕自己无福消受。
就连堂堂的太子妃也要顾及三王爷,可见三王爷的身后并不是没有任何靠山的,以后她要是再想作威作福,就算不顾忌三王爷,也要想着今日给她疼痛的太子妃。
他以前就听说过,五王爷刘熙并不是死在了刘默的手里,而是掉进了太子妃的圈套,本来他以为这不过是夸大其词之人的以讹传讹。
他跟自己府里的人相处了这么久,自然是清楚他们已经放肆惯了,若是当真实打实的以威治人的话,那么他的身边将什么都不剩,这些个奴才一定会在月满离开之后,夹着尾巴离开。
月满顿了顿又道:“别总拿着没有银子说是,虽然三王爷现在有难处,无法及时给你月钱,但是我想你在这王府里捞的好处,应该要比你每月的月钱足吧?谁也不傻,既没银子又没感情,还没有油水可捞的事情,傻子都不会做。”
刘虞愣了愣,随后点头微笑:“好,好,那就有劳苏嬷嬷了。”
刘然见月满离开了,也是不打算多留,和刘虞示意了一下,追了出去:“嫂嫂,你等等我。”
随着门口的小太监同着月满与刘然和月满一起离开,热闹了一天的三王爷府似乎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月满看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但说出口的话却句句砸的苏嬷嬷没有力气反驳。
刘然一愣,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本王就是喜欢坐你的马车,怎么了?”
“哦。”月满气不打一处来,“三王爷还知道这是我的马车啊?我以为您那不停喘着粗气的鼻子把眼珠子给塞住了呢。”
刘然小脸拉长:“你一个当嫂嫂的人,说话怎么如此难听?”
月满就好笑了,吊着一双眼珠子,不停的打量着刘然:“我说话难听?我就算说话难听,好歹也是在我自己的马车上泄愤,不像是有些人小鬼大的,跑到人家的马车连个招呼都不打也就算了,还不停的恶语相加。”
刘然被月满这一席话堵了个脸红脖子粗,整个人如同一些不停胀气又不停泄气的皮球,胸口不断的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