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竹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本是想要迈步离开,手臂却碰到了桌面罗起的一叠书卷。
其实,收买人心的手段其实很简单,只是看你懂不懂得灵活运用罢了。
霎时间,书卷轰然被撞倒在了地面上,狼藉一片。
难道……?
青竹是被刘默身上的寒气压迫的不敢说,七巧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以至于她们继续的沉默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刘默轻轻一笑,平淡无常的道:“新来的宫女似有些不适宜,打翻了桌子上的书籍,七巧害怕新来的宫女受罚,便跟着跪成了一堆。”
公子如玉,绝世而立……
刘默捏着那宣纸画像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着青色的白,长长睫毛下的一双黑眸,闪烁着无法触碰的冰冷与凉薄,周身的寒气因为那不受控制的狂躁而愈演愈烈。
刘默看着这陌生的面孔先是一愣,随后才恍然想起,今儿倒是听福禄提起过,那个当初在御膳房的小宫女今儿被送来了未央宫。
刘默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再次落在了青竹的身上,本是好奇怎么会有如此笨手笨脚的奴才,却在垂眸的瞬间,看见了一抹折叠成四方的宣纸,不知道从哪本书里掉了出来,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地面上。
端着托盘走进来的七巧,上前几步站在了刘默的身边,语气恭敬:“太子爷,请用茶……”随着她的一双眼睛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刘默手中的宣纸,待看清了那宣纸上的内容,双手瞬间不受控制的一抖,托盘顷刻之间滑落到了地面上。
内厅的七巧一愣,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紧绷的面见瞬间恢复如常,刘默一边朝着书桌走去,一边淡淡的道:“下去吧。”
蓦地,七巧瞪大了眼睛,难道是娘娘偷偷的……
“七巧,青竹,你们俩人呢?”外厅,忽然响起了月满的声音。
这货不是应该在瑶蓝么?怎么会出现在祈天?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会回来?她回来之后又想要做什么?她的目的是啥?
一阵轻微的响动在内厅的里侧响起,刘默姣好的眉头轻轻蹙起,忽而加快了几分步伐,朝着响动的来源走了去。
“出了什么事情?”
刘默并没有在正厅停留,而是直接朝着内厅走了去,他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寝宫四周,原本偌大的寝宫不过是少了一个人的存在,却给他一种特别空荡的味道。
“这小太监是怎么赶车的?”刘然本来就气不顺,如今更是逮着个机会就不依不饶,“等回宫之后看本王不要了那小太监的脑袋。”
月满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要再次看去的时候,却见那马车已经驶远了,只有一股浓浓的黄烟被掀起在马车之后。
青竹见七巧跪下了身子,自己也赶忙跟着跪了下去,只是在所有人都不曾察觉到的视线里,她的唇,不由自主的悄悄扬起了一抹深藏不露的弧度。
月满如此想着,禁不住自嘲的一笑,应该是她看错了才是……
他上前几步,伸出五指,宠溺的将月满散落在面颊的碎发锊在了耳后:“怎么这么晚回来?可是用过晚膳了?”
确实,她对刘默的话并没有半分的狐疑,因为刘默天生就有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别说是新来的青竹,就是以前她见刘默的时候,哪次又不是颤抖着的?
七巧惊慌的摇了摇头:“回太子爷的话,娘娘还不曾回来。”
月满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多大的事情……
刘默的声音乍然响起在了身后,原本正擦着桌子的青竹吓得蓦然回身,赶紧跪了下去:“奴婢给,给太子爷请安。”
但若是你让她知道疼了,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瞧她这记性,如今在寝宫里伺候的人,早已不是她自己了,青竹不是还在里面呢么?如此想着,七巧转身又走了出来,匆匆朝着小厨房跑了去,准备先去给刘默沏茶。
祈天皇宫,未央宫。
“你在做什么?”
刘默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太子妃回来了么?”
青竹面色虽也同样发白,但心里却偷偷的窃喜着。
“你回来了?”然,还没等青竹把话说完,刘默便是冷然打断,他回身的同时,将那宣纸画像塞进了自己的阔袖里,才刚还慑人的面颊瞬间恢复如常。
福禄?
月满愣了愣,不过想着她和福禄的关系也不错,倒是没多想,转身朝着寝宫的门外走了去。
而随着月满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内厅,刘默面颊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而起,他幽深的目光一一扫过跪在地上的七巧和青竹,声音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刚刚的事情,切忌守口如瓶。”他说着,唇角蓦地挑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若是你们两个谁活腻了,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太子妃,我想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满足你们对尸骨无存的期望。”
七巧和青竹均是忍不住的一抖:“是,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