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悦颜皱了皱眉,带着好奇和些许的憧憬,迈步走出了屋子。
她知道沈晟婻是真的关心她,但饶是如此,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
月满回神的同时,只见沈晟婻已经朝着那宫女严加指责了去:“大胆奴才,竟敢在宫中随意泼水?”
可她没想到,这来的竟是……
毫无人气的寝宫里,常悦颜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长长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周身,衣服上的褶皱显而易见。
月满听得要死不活,还好她和沈晟婻都属于性格开朗,没心没肺的,这要是碰上个心眼子小点的,还不给听自杀了?
“算了,算了,多大的事儿。”月满拉了拉沈晟婻的手,“春天生气动肝火。”
好在刘默每天不管忙到多晚,总是会来未央宫抱着她一起入睡的,而只有闻着刘默身上那清冽的气息,她才有勇气告诉自己,没事,只不过是做梦而已……现实之中,还有刘默陪着她。
中期不足,底气不满,低音似女鬼一般期期艾艾,高音似被人掐了嗓子一般的声嘶力竭,明明带着满心的仇恨和不甘,却又憋屈的无处发泄,再说说这唱词,不但没有平仄的押韵,更是杂乱无章的前言不搭后语。
她也曾想过办法,派人去求皇后,但每每都是被皇后以各种的理由拒绝,而至于她的家里,她没想过……更是没脸……
常悦颜咬了咬唇,不甘心的跪下了身子:“臣妾给太子妃请安,给沈侧妃请安。”
月满无解:“既然是美人,又怎么混成了如此模样?”
月满看着沈晟婻的表情变化,更是好奇:“难道里面闹鬼?”
沈晟婻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冰冷而鄙视:“口口声声的太子爷,岂不知太子爷现在连你姓甚名谁都忘记了,人活在这世上,若是没有自知之明,和没有脸有什么区别?连脸都活没了的人,倒是不如死了算了。”
她想不到这个时候,还会有谁能来看自己,而她也同时期盼着,来的这个人,可以救她走出现在的水深火热。
沈晟婻讥讽的笑了:“不过是一个连太子面都见不着的小小美人,竟还好意思称呼自己为臣妾?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一声的臣妾,到底是从何而来?”
“主子,您赶紧出来迎着吧。”永乐苑唯一剩下的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常悦颜当即从椅子上沾了起来:“太子爷来了?”
她不可能让她的家里人知道她现在在皇宫里的处境,哪怕是死,她也不能让家族里的人看自己的笑话!
“见了太子妃和我还不下跪问安?以为在冷宫就可以没有规矩了么?”
沈晟婻面色不改:“跪着!”
小宫女不敢耽搁,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寝宫。
小宫女一愣,月满和沈晟婻也同时愣住了。
如此的披头散发,人模狗样,不是鬼还能是啥?
小宫女吓得当即掉了手中的水盆,跪在了地上:“太子妃恕罪,沈侧妃恕罪。”
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吩咐还杵在门口的小宫女:“还不去通知你主子,在这里发什么呆?”
沈晟婻听得头疼欲裂。
沈晟婻本想让那小宫女进去说说,别让里面的人再唱下去了,可抬眼的同时,瞄到了永乐苑三个字,当即冷下了面颊。
常悦颜紧紧绞着手里的帕子,忍着满肚子的怨恨,面色发白:“臣妾既然进宫成了太子爷的美人,就一辈子是太子爷的美人,臣妾这声称呼,自然是从太子爷那论来的。”
这歌声……
“哗啦——!”一盆水无缘无故的泼在了脚前。
沈晟婻只想拉着她赶紧离开,想也不想的点头:“嗯,闹鬼。”
常悦颜做梦都没想到还会再次看见月满,尤其是这么开朗,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的月满。
月满看着迎面走出来的常悦颜,上下打量了一番,给予了很是忠恳的评价:“沈侧妃你说的还真是没错,这院子大白天的确实有鬼。”
月满这下更好奇了:“大白天的闹鬼,也是难得一见,走,进去瞧瞧。”
可不曾想,今儿不知道吹什么风,竟是将太子妃和沈侧妃一同吹了过来。
“跪着!”
“起来。”
几番的折腾下来,常悦颜差点没被月满和沈晟婻给折腾的拉稀了,她气喘吁吁的跪在地上,整个人几近虚脱。
沈晟婻心情愉悦,转眼朝着月满示意了一个胜利的小眼神:“看不出来,你这女人故意起来,还真是让人恨的牙痒痒。”
月满冒汗,大姐,我是真的想让人家起来,故意的那个人是你自己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