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加好奇的是:“你和你爹怎么说的?”
沈晟婻叹了口气:“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偏偏要这个时候出宫,难道你就不曾想过,要是万一我顾虑的没有这么周全,你将如何是好?如今太子爷不在,你要是当真进了天牢,谁又有那个翻天的本事将你弄出来。”
大内总管不敢再多言,却也并不打算放行,就这么僵持着。
沈晟婻回答的很直白:“我是为了谁才不孝的?如今皇宫内外守卫森严,那些士兵恨不得连飞进来的苍蝇都一只一只的捉下来查看。”
对,她就是有些冷罢了……
她说着,白了月满一眼:“你是疯了才会挑选这个时候出宫,要不是我连我爹都威逼利诱了,你早就在天牢吃牢饭了。”
是什么,又疼又冷?月满不知道,她现在只知道,如果那些刺客当真是司慕冉吩咐的,如果司慕冉从一开始就真的是别有用心,那么她一旦被刺客劫持出皇宫,想要再正大光明的回到皇宫里,恐怕比登天还要难。
皇太后在这些妃嫔的哭声中,缓缓叹了口气,不自然的瞄了一眼身边的皇后:“皇上驾崩后的后续事宜,哀家已经全权交给了皇后去办。”
沈晟婻见月满神色不对,小声问:“死女人,你怎么了?怎么一副想笑又要哭似的表情?”
不见得吧……
“臣等一定尽心尽力辅佐太子登基——!”
皇后挑了挑唇:“若当真是着急的事情,黄羽林不妨和本宫说说,当然,黄羽林也可以选择不说,只是本宫要提前声明,本宫也不知道皇上会何时才能醒来。”
而刘默,终于坐上了那把椅子……
司慕冉啊司慕冉,原来你也有如此算计我的一天么?
从酉时到子时,沈晟婻和月满根在所有的妃嫔后面,一直静静地跪着,那持续不断的哭声不断,让人心慌慌的。
“朕今寿至,龙御宾天,朕之一生,无寸功于社稷,无利于百姓,愧对祖宗,今天下之势,实为朕之所忧。”
“啊——!不——!”
想着那耿直的铠甲队长,月满无言反驳:“辛苦你了……”
皇后笑了:“皇上病危,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往后拖延,黄羽林如此的在龙吟殿里横冲直撞,可是觉得此事比皇上的安危还要来的重要?”
怪不得沈太尉一副看未来毛脚女婿的目光,和着是以为她和沈晟婻之间的关系出现了戏剧性的扭曲。
月满只觉得头痛欲裂,双脚发麻,就在她研究着要不要找个理由出去透透气的时候,紧闭的寝宫门被缓缓打开了。
沈晟婻瞄着黄木舟讪讪离去的背影,狐疑着道:“死女人,你说哪个刺客这么无聊?好端端的往天牢跑?据我所知,天牢关押的犯人,可都是陈芝麻烂谷子时候的事情了。”
月满听得冒汗,要不就和她说,要不就憋着,按照黄木舟这耿直的性子,恐怕是憋不住,只能就范。
那两名丞相站在龙吟殿院子和外殿的台阶上,缓缓打开了手中的卷轴,随着他们字语清晰的读出来之后,月满才后知后觉,原来那就是遗诏。
果然,黄木舟无奈之下只得道:“才刚天牢闹了刺客。”
而那个时候,无路可退的她,只能跟在司慕冉的身边。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皇太后颤了颤嘴唇,噙着干哑的嗓子,缓缓道:“皇上……驾崩了……”
月满呵呵一笑:“耿直也不见得就都是好事,你看着吧,黄木舟早晚要败在他这张不懂得积德的嘴巴上。”
两名丞相在皇太后离开了之后,才拿着一个类似于卷轴的东西走了出来,随着他们的途径之处,妃嫔们停止了哭声,院子里的大臣们停止了议论。
黄木舟一把挥开了那群太监的手:“放肆!何时轮到你们这些个阉人对我指手画脚?”
月满摇了摇头,深呼吸一口气:“没事,我就是有点冷。”
黄木舟吃了一瘪,声音明显降低了不少,但口气依旧声音:“微臣不敢,皇后言重。”
皇后秀眉一皱:“士兵可有伤亡?”
在百官的跪拜中,月满知道,这预示着一段历史的落寞,也同样掀起了另一段历史的昌盛。
月满并没有见过遗诏,也是第一次听这种东西,所以她并不觉得这遗诏有什么不对,倒是一旁的沈晟婻,忍不住的皱眉。
“不对,这里面缺了东西。”
月满一愣:“缺了什么?”
沈晟婻朝着跪在前面,那些蠢蠢欲动的妃嫔们扫了扫:“对于其他人的安排,以前我跟在父亲的身边,有幸进宫见过一次先帝的遗诏,因为这种东西不是临时拟定的,所以很全面,不单单包括登基的皇子,更是连器重的大臣和妃嫔们也都有所交代,但是眼下这遗诏……”
月满心下一惊,如此说来的话,确实是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