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八……”
女子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她似乎是看出了刘默的犹豫,不禁笑着继续诱导:“太子爷可要想好了,若是到十的时候,太子爷仍旧没有服下那粒药,那太子妃……”
她说着,紧握着那女人勃颈的五指蓦地一松。
眼看着那原本摇摇欲坠的女人,忽然朝着悬崖落下了几分,刘默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在跟着下坠,虽然他极力的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和原本应该出现在他面颊上的表情变化。
但他一双薄透的唇,却早已白得几近透明。
不远处忽然飞奔而来一个矫健的黑色身影,随着他的急速靠近,所到之处均是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腥味。
虽然那黑影的黑上夹杂着血腥味,但刘默还是一下便察觉到了那黑影的气息。
随着那黑影落在自己的身边,他没有后退,也没有任何的慌张,只是淡淡的道出一句:“擅玉,你为何会来?”
擅玉扫了一眼那被面具女子攥紧脖领,拎在悬崖边上的女人,目色一紧,快速回答:“回主子的话,太子妃无故失踪,有人禀报说太子妃是私自出宫前来找主子,属下一路追随而来,并没有发现太子妃的任何行踪。”
她被伸平的放在这处黑暗的地方,伸手伸不开,转身转不动,想要大口呼吸几口气,都觉闷得要死。
既然是鬼地方,自然就要用鬼办法……
而最让她心惊胆战的是,她看见刘默跳崖了……
于是,她就顺着那小洞继续往旁边挖啊挖,凿啊凿的,也不知道是用了多长时间,就在她一双手都磨掉了一层皮的时候,她终于是连凿带挖的爬出了那个囚禁自己的东西。
擅玉双眸急速敛紧,因为紧绷到了极限,身子不受控制的轻轻颤动着。
沈晟婻当发现自己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不过只是个梦境的时候,由衷的松了口气,随即无力的靠在了身后的软塌上。
其实他也知道,那个仅是穿着月满衣裙的人,不能足以说明就是月满,而且这其中的疑点很多,多到他只要稍微一加思索,便会升起疑惑。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由远及近,很是清晰。
蓦地将药丸送入口中,吞咽而下。
刘默隐藏起眼中蒸腾的寒光,在女子的注视下,慢慢举起了指尖夹着的药丸,温和的声音下,充满着一触即发的戾气。
“不,不要——!”
沈晟婻粗略的喝了几口茶,随后起了身子,缓缓走到了桌边,正要拿起桌面上的名单看一看,却忽然听闻院子里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在外面徘徊,等待着消息的七巧听见了寝宫里的动静,赶紧小跑着进了门:“沈侧妃您这是怎么了?做恶梦了?”
如果说,开始刘默不相信的话,那么现在不信也不行了。
靠在软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沈晟婻蓦地睁开了眼睛,晶莹的汗水布满了额头,满是血丝的眼睛充满着无尽的担忧。
月满不顾沈晟婻的拉扯,屁股死沉的直接砸在了板凳上:“什么坏了?什么小太监?你在说什么?”
七巧一向胆子小,如今光是听了,都是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那太子爷最后怎么了?娘娘呢?有没有怎么样?”
她其实挺好奇的,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了什么地方,又窄又小还呼吸困难,而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便是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
哪知,还没等她坐下,再次冲过来的沈晟婻便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没有出宫的话,那今天早上的那个小太监……那擅玉……坏了!”
抚摸着自己还因为余惊而加快跳动的心脏,口干舌燥的淡淡开了口:“我刚刚梦见太子妃被刺客劫持,而刺客却用太子妃要挟太子跳崖。”
然后,她就开始了漫长的锯东西的生活……
月满一想起自己今天的遭遇,简直是咬牙切齿,捶胸顿足:“我和你说,我真不知道是欠了金凤那丫头银子了,还是哪长得不对劲儿,惹了金凤的眼了,她,她她……她竟然啊!”
七巧迷茫的摇了摇头,她也不是很清楚。
沈晟婻皱了皱眉,朝着七巧询问的看了去。
“擅玉。”刘默的目光忽而眺望着远方,漆黑的眸中闪现出不可动摇的信念,“于她……我赌不起。”
是了,这个走进门来的人,就是失踪了一整天,每个人都已经她偷偷溜出宫了去的月满。
“主子!不可!”擅玉出声阻止,“如果她使诈,或者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太子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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