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故事吧……”
感情这种东西,果然是因果循环的。
沈太尉差点没气的撅过去,吹胡子瞪眼睛的直哆嗦:“太子妃可是在质疑微臣有不轨之心?”
“沈太尉和我还真是不谋而合,您信不过我,正好我也懒得当这个冤大头。”
况且他曾与皇后有着诸多的不合,说句不好听的,若是皇后真的当权,他一定是第一个告老还乡的。
如今要想让刘默以这样的状态处理朝政,估摸着整个祈天都要陪着他过家家,可刘默不管的话,最终的掌权就会落在皇后的手里,而刘默痴傻的事情也会真相大白。
他在面对她一次次的误解,一次次的曲解时,总是笑的特别无奈,那个时候她虽然不觉得刘默活该,但也会认为他是自食其果。
虽然她也是硬着头皮,虽然她朝政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朝政,但好在她熟悉兵法,想来现学现卖也不会太难。
“我带着奏折来见太子爷,为何出来的会是太子妃?”就连这话,沈太尉问的也是同样站在正厅的擅玉,而不是她。
月满心里一疼,如万箭穿心,扬起面颊看着他那双虽然不冷,却疏远依旧的眼睛:“我把他弄丢了。”
擅玉则是看向了月满:“如今太子爷病魔缠身,太子妃代劳也是情有可原。”
也是到了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她真的挺怀念以往的曾经。
刘默眨了眨眼睛:“那个人呢?”
月满听了这话就笑了:“太子爷现在如何,想来沈太尉自己有眼睛看得清楚,您现在信不过我,又不肯把权力交给皇后娘娘,那怎么办?您是打算死磕?还是打算自己处理那些奏折?”
她讲得如此情真意切,缠绵悱恻,把她自己感动的都闹心吧啦的,他却睡死了过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重头戏终于来了是么?
她上前一步,伸手指了指桌子上那些堆积成山的奏折,说的很是委婉:“沈太尉直接就拿着这堆奏折出门右拐,我想皇后娘娘有能力也很乐意,帮着沈太尉和祈天百姓分忧的。”
刘默毫无反应:“你果然是个傻子,或者你口中那个人也是个傻子,不然他怎么会喜欢听这么无味的故事。”
月满站起身子,揉了揉酸疼的身子,先是换了一身七巧松开的干净衣衫,又洗了个脸,等整个人都清醒了之后,才在福禄的陪伴下,迈步走出了门槛。
她想,她也许到了现在才真正的体会到了刘默当初背负着的疼痛,在他不认识她的时候伤害了她,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她却已经将自己团团包裹了起来。
月满走进正厅的时候,刚巧就看见了沈太尉那瞬间阴沉下来的脸,那是一种完全不给任何面子的藐视。
很好,很强大。
月满不知道,但话说她现在怎么特别有那么一股冲动,想要把刘默给摇醒呢?
月满回神看去,只见原本睁着一双黑眸,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失眠状态的刘默,此时正睡得香甜。
月满现在特别想知道,有朝一日若是刘默脑袋好使了,忽然回想起曾经的自己骂自己傻子,不知道他那张阴风阵阵的脸会不会六月飞雪。
她真的终于知道也终于明白了,当初刘默那无奈的笑容里,究竟揉着多少苦涩的疼痛。
月满自诩自己是个在流言蜚语,吐沫白眼之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混世流氓,如今又怎么会在乎沈太尉的狮子吼?
老人家就是喜欢动怒,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心……
月满是真的怕把沈太尉给气犯病了,缓和了口气:“我从进正厅开始,就很真诚的在和沈太尉讨论问题,如果我要是没这份诚意,如今也不会站在这里被沈太尉指着鼻子,眼下局势就这样的,沈太尉与其有功夫生气,不如想一想对策才是主要的。”
沈太尉怔了怔。
月满又道:“别以为人人都稀罕皇权,那东西太烫手,一个不小心就是引火烧身,我当然也想在后宫里吃喝不愁,度日等死,但我却不想让某个居心叵测的人得到这份本该不属于她的权利,沈太尉是个聪明人,应该比我更清楚,若是那个人得到了皇权,您将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吧?”
沈太尉微微眯起眼睛,终是正视起了她的眼睛,斟酌思想了再三,才打着马虎眼的道:“那太子妃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