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吃个早饭,刘然就跟埋伏潜藏在人群里的作细似的,一双眼睛从头到尾的都黏在刘默的脸上,盯着刘默的一举一动,观察着刘默的一言一行。
刘默却好像全然不曾察觉一般,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细嚼慢咽,举止斯文。
月满在一旁看在眼里惊叹在心里,浑然天成这句话还真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刘默的雍容尊贵已经完全的融入进了骨头里,哪怕他现在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但骨子里的东西仍旧能够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样的刘默,就连在一边瞧着的福禄都叹为观止,激动的眼圈通红,总以为刘默是不是已经恢复如初了。
当然,梦是美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吃饱了,我要睡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七个字,打破了除了月满之外,所有人期待的幻想。
刘默不以为然,放下手中的汤匙,起身就要往里屋走。
月满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要睡回来再睡,我现在要带着你去一个地方。”
刘默蹙眉,似乎不开心:“什么地方?有床么?”
月满觉得,饶是他傻了,自己也不应该骗他,索性拐弯的道:“没有床,但是有马车,你只要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里就好了。”
她今天选择带着刘默出宫,就是觉得眼下的刘默还在她的掌控之中,而她只要带着刘默在城里这么一转悠,就会打消掉满朝文武动荡的心。
刘默静默了半晌,最后像是被打败了一般,很是痛苦的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你要记得你输了之后的赌约。”
“为什么这里如此荒凉?”坐在对面的刘默,忽然开了口,一双眼睛盯着车窗外的祈天城。
月满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否认:“八王爷你聪明多了。”
月满伸手绕过刘默的臂弯,看似是搀扶,实则她并没有碰触到刘默的身体,只是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往马车便引着他。
月满转过面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是一个可以支撑着人走出黑暗迎接光明的主心骨。”
不过她却不死心,也不能死心:“很好玩的一个游戏,若是你不玩的话,以后我都不给你元宝馄饨吃。”
月满懒得和他解释:“你向不明白就说明你还有好多的东西需要学习,今儿这宫我带刘默出定了。”
月满看着窗外那些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房屋,看着那些跪在地上哭喊着的百姓,轻声回应着:“战乱是每个在成长之中的国家都会经历的事情,他们之所以如此的悲哀,不是因为他们失去了房屋,也不是因为他们失去了亲人,而是因为他们看不见希望。”
别看黄木舟平时耀武扬威的,但是在心里,他最服的人还就属刘默,虽然他不善于表达,但每次对于刘默的交代总是兢兢业业的。
对待孩子就要有对待孩子的办法,讲大道理他肯定是听不懂的,但要是说玩游戏的话,铁定是一说就通。
“主子,请。”
可明明她都知道,为何她的心却还是会如此疼痛?
“她有道理?她有个六的道理!”
奶奶的,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却要拐个山路十八弯的说出来,她容易么她……
站在正厅里的刘然和福禄有些愣怔,不得不说,真的是到了这个时候,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了月满执意带着刘默出宫的用意。
没错,她正是这个意思。
月满缓缓闭上眼睛:“我知道。”
一只手,毫无征兆的抚摸上了她的肌肤,月满诧异的睁开眼睛,只见刘默不知道何时朝着她的方向倾过了身子。
擅玉应该也是怕说多了会被黄木舟察觉出来什么,转身招呼着赶马车的小太监进了院子,上前几步打开了车门。
说实话,对于昨天对她连连动手又动脚的刘默,她还是心有余悸的,那疼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所以为了不刺激刘默,她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不去碰触他的肌肤,以防止他的忽然再次动手动脚。
刘默再问:“主心骨又是什么?”
刘默说:“我听不懂。”
正厅里,福禄和刘然看得双双目瞪口呆,不得不说,他们两个还真是有些无法理解,月满和刘默眼下这独特的相处方式。
不过月满的话,刘默听不懂,不代表其他人就听不懂,福禄愁眉不展的站在一旁不好开口,刘然却不管不顾的爆炸了。
很快,擅玉便是带着黄木舟走进了院子,两个人一前一后,一个安静的跟被冰冻住了似的,一个火急火燎的跟被火烧了屁股似的。
果然,刘默颇有些为难的道:“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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