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尉一愣,虽然没有说话,但露出在脸上的表情足以说明,你不相信我还和我联手?
“哈哈哈……哈哈哈……”
“我只是怕太子爷好转之后……”
沈晟婻还想要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不停的说:“你慢点吃,慢点吃……”
沈晟婻吸了吸鼻子:“散架了更好,省的我每天不见你心烦,见着你心疼。”
“是。”
“别别别……痒……”
月满其实并不饿,她只是觉得很冷,吃了一肚子的桂糕,虽然撑的难受,但最起码她温暖。
沈太尉心里早有打算,想都未想的回:“文丞相,他本身就和礼部尚书是挚友,有他帮忙肯定事半功倍,而且他本身就是太子爷的亲信。”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心疼,更没想到这种心疼是如此的要命。
月满不以为意,瞄着沈太尉离开的背影,对着门口喊道:“擅玉。”
沈晟婻又好气又好笑:“是啊,爱你爱的不能自拔了。”
难得的,沐华宫里响起了清脆的欢笑声,那些自从太子爷回宫之后,便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宫人们听闻,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正厅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月满累的倒在软塌上装死。
月满不说,不是她不疼,她咬牙坚持着,不是因为她足够坚强,而是因为现在刘默需要她,整个祈天都需要她。
月满摇了摇头,呼出了一口气:“不能放弃,怎么能放弃?既然爱了就要勇往直前,我的爱很简单,只是勇往直前,哪怕是跌倒了,再爬起来就是了。”
沈太尉的唇角重重一抽:“时辰不早,老夫先行回府了。”
迈步上了台阶,进了正厅,正见月满四仰八叉的躺在软塌上,她挑眉走了过去,待站定在月满的身边时,用腿踢了踢那垂下软塌的手臂。
“你刚刚和我爹说什么了?把我爹气成那样?”
沈晟婻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好一会,忽然眼圈就红了,伸手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明明极力的压制,可声音还是带着克制不住的颤抖。
虽然她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却选择无条件的相信月满,而她既然相信了月满,就要站在她的立场上,帮着她考虑问题。
“晟婻……你说人活着为什么总要这么累呢……”蓦地,月满呢喃的开了口。
“亲信?”月满笑了,“这话说的别太肯定,人心隔肚皮,说是亲信就是亲信了?就连沈太尉是不是真的为太子爷谋权我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去相信一个连话都没说过的陌生人?”
月满摆弄着手指,看似漫不经心:“沈太尉以为这个煽风点火的人……选谁比较合适?”
毫不知情的沈晟婻,被沈太尉吹胡子瞪眼睛的神态吓了一跳:“爹,您这是怎么了?”
沈晟婻被骂的摸不着头脑,看着沈太尉霍霍离去的背影,又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刚刚的话,忽而无奈的笑了。
沈晟婻愣了愣,随后笑了:“这是我亲自做的桂糕,我记得太子妃喜欢吃,就送来了一些,我也是好些日子没见着太子妃了,就顺道过来瞧瞧。”
你的强大,让我心疼。
沈太尉沉默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既然太子妃如此说,我也只有照办,只是……皇后素来疑心重,若是想把这出登基的假戏作真了,但凭我自己恐怕是不够,还需要一个人在一旁跟着煽风点火。”
月满说的老神在在,那语气,那表情,她就算没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有多刁,简直就是虎姑婆在世。
这话说的月满连想都没想,若是刘默当真对皇后还有母子之情,那就活该他恨她一辈子。
沈晟婻心知肚明她的疲惫,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
福禄正站在门口,满脸的笑意瞄着正厅里面打闹成一团的月满和沈晟婻,忽感身后一道凌厉的实现灼烧,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当即收起了笑脸。
语落,气冲冲的离去。
皇后皱了皱眉:“你刚刚在笑什么?”
福禄赶紧垂下面颊:“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啥也没笑。”
皇后挑眉:“没笑?那你……”
没等皇后把话说完,福禄赶紧将这烫手的山芋扔进了屋里,扯着嗓子就喊:“皇后娘娘到——!”
正厅里还在嬉笑的月满和沈晟婻同时一愣,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看去,只见皇后正一步一摇的迈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