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您家的公子和千金从本质上来说是人质,但人质的意义还是很广泛的,我没有喊打喊杀的嗜好,也从不会殃及无辜,所以您家公子在我这里一定是吃得好,住得好,至于您的家的千金……”
月满懒得和他较劲的摆了摆手,老人的思想就是腐朽,而且不可雕琢。
果然,文丞相一想起自己那野马一样的女儿,也是面颊一抽:“没想到太子妃为了微臣竟然如此的煞费苦心,想必太子妃一定是为了谋权下了很大的功夫才是。”
没把刘默等回来,倒是把文丞相给等来了。
月满忍无可忍:“说了不用了,你当你是猪?还是当我是猪?”
月满缓和了口气:“让他进来。”
文丞相的老脸由红变黑。
“文丞相其实可以慢慢考虑的,不着急,就算等祈天彻底沦陷,文丞相再来给我答案,我也微微一笑,决不生气。”
文禄虽为人不似沈太尉那般的嚣张,但他却要比沈太尉深藏不露的多,这也是月满为何要先兵后礼的原因。
月满琢磨,要是告诉文丞相,是沈太尉推荐的他,他会不会直接抽过去。
文丞相显然消化不了:“太子妃何苦如此执拗?”
果然是朝中重臣,她还没说什么,他就知道了自己儿子和女儿被抓来的目的。
同仁个屁吧……
麻烦您别一副我杀了你儿子,奸可你闺女的愤慨好么?
“微臣见过太子妃。”文丞相低着脑袋,让人看不见表情。
怎么?这后宫是闹鬼了吃人不成?
月满尽量把语气放慢,不然真给文禄这老家伙气得脑充血了,她就只能找司马莽夫了。
月满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文丞相对比较好。”
明明都是活着出去的,如今却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外面的天都黑了,刘默也没回来,不但他没回来,福禄和擅玉也都没回来。
“淡定,淡定……”月满摆了摆手,生怕这老人家眼珠子掉在地上。
月满面对如此执着的小太监,疲惫的摆了摆手,话都懒得说。
这些个老人家,永远都跟吃了呛药似的,见着她就没给过一个好脸色,男尊女卑虽然根深蒂固,但好歹这些人也是朝中官员,既然当官那就得一视同仁,可现在呢?
其实就算没有沈太尉的推荐,她也是会选择文丞相的,别以为她没做过功课,司马御史虽然和沈太尉还有文丞相的权利相等,但司马御史却只管武,不管文的莽夫,莽夫都过于浮躁又不讲道理,她才不要浪费心思和一头牛谈天说地。
文丞相,单字一个禄,过了今年五十有三,稳居朝野几十载,虽默默无闻却因对先帝忠心耿耿而一直备受重用,也算得上是祈天名声在外的丞相了。
不过……
月满一心二用,还要腾出一多半担心,没空和他在这磨着嘴皮子互相折磨,一边示意他坐下,一边淡淡的道:“文公子和文姑娘现在都还好好的健在。”
“我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而这个比方就是想说,皇上维持朝野需要三公,虽然我帮着太子爷暂时打理朝政用不着这么大的场面,但左右手起码还是不能缺的。”
文禄固执又倔强,若是和这种人单凭话疗拉拢,恐怕嘴皮子磨破了三层,他也仍旧无动于衷。
月满一想到文昭仪面颊就控制不住的一抽:“想来周家已经强迫文丞相说媒了才是,文丞相是官僚世家,另千金又怎好嫁给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不如就让文家小姐一起在宫里暂住,不但能躲避了逼婚,还能保证她的安全。”
她就是用脚趾头想,文禄也不想让文昭仪嫁给那个周瘦子,不然周瘦子也不会对着文昭仪哭天抹泪,而不去找未来的老丈人哭诉。
她本来是想着把事情摆上明面,没想到她的耿直却像是一把火,烧起了文丞相堆积在胸口里的干柴。
月满笑的和谐:“文丞相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您的女儿。”
你忙,我也忙……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去,沐华宫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一阵冷风忽然拂过面颊,月满一个激灵的睁开眼睛,只见擅玉满身湿透的,正站在她的面前。
“刘默呢?”她豁然坐起身子,死死拉住了擅玉的袖子,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擅玉摇了摇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是么……”
月满松开了拉着擅玉袖子的手,明明想让自己放松的笑一笑,可挑了挑唇还没等笑出来,毫无预兆的疼痛忽然排山倒海的朝着她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