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眼前就是一黑,月满就蹲在了她的眼前,还没等她惧怕的往后退,就听月满用着曾经她窃窃私语的声音告诉她。
因为长时间的喝酒,这眼前看什么东西都有些恍惚,尤其刚才还和青竹发了力气,现在走起路来就更加的吃力。
如果他要是当真全心全意的相信了,又怎么会瞒得她滴水不露?
“青竹,你总在私下里唤着我太子妃,可你又可曾想过,我当太子妃的时候,你自己又是一个什么东西呢?跟在司慕冉的身边,连一条狗都不如,我都不好意再提起当年,你又是怎么舔着脸一遍一遍喊着我太子妃的呢?”
低头看了看那满身的褶皱,月满最终也是无力处理,索性就这么顶着满身的褶皱,像包子似的除了雅翠居。
一直提着一口气的老太医,终是松了口气。
青竹冷冷的,又愣愣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月满,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床榻上的司慕冉,呼吸渐渐平稳了起来,雪白一样的面颊也出现了淡淡的红晕。
“微臣给颌贵妃请安……”
月满还在雅翠居的时候,那宫女传话只说了几个字:“皇上吐血了。”她便是匆匆的起身赶了过来,如今见司慕冉这般模样,她自是要问问这里面的原因,要是没记错,这人前几天不是还好端端的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就在门口。”
月满点了点头,强撑起涣散的精神,跟着那宫女绕过了院子,迈步进了外厅。
月满垂眸再次朝着躺在床榻上的司慕冉看了去,伸手,轻轻擦拭着他唇角上还未曾擦干净的血渍,眉心就拧起了个疙瘩。
“当然……”月满说着,露出了一个另有玄机的笑容,“如果你有证据杀你孩子的人是我,那我很高兴你随时拿着证据去告诉皇上。”
钰瑶扫了一眼趴坐在地上的青竹,点了点头:“是。”
锦衣含泪点头:“确实是早就知道了,可皇上从不让臣妾外传。”
靠过去,月满微微垂头,只听他神志不清的唤着:“阿满……阿满……”
那一直给司慕冉看病的是个年迈的老太医,不过年岁虽大,但这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随着锦衣公主走进了门口,便是匆匆跪在了床榻旁边,轻车熟路的为司慕冉身上的几个穴道下了银针。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了?”这话,问的自然是站在一旁的锦衣公主。
熟悉的是,以前的月满就是如此的,可陌生的是,这样的月满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过了。
“以前时常给他看病的那个太医呢?”
还没等青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月满的巴掌就重重落在了她的面颊上,久在皇宫里娇生惯养的她,哪里经得住这巴掌?当即被打翻在了地上,滚了一身一脸的土。
“皇上这病已经很久了,在我还没进宫的时候,就听闻义父说过,皇上因为劳碌奔波,得了个无法根治的痨病,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可当我进宫之后,亲眼看见皇上咳嗽到吐血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空谈。”
青竹愣住,不敢置信的摇头:“你,你……”
这话,一般人是听不明白的,但青竹却被这话刺的骨头缝都疼的慌。
这又是何必?
“青竹啊,别想着再用你所谓的那个秘密去威胁司慕冉,因为我已经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了。”
“既然司慕冉不让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知道,你怎么今天会想到把我找来?”
贴着宫墙一路行走,好不容易抵达了富仁宫,还没等进院子呢,就看见成群的太医在外厅窜梭着。
锦衣公主正站在床榻旁边,一看见月满走了过来,还没等说话,这眼睛便是红了。
“可是颌贵妃到了?”
“皇上无碍了?”月满等不及的问。
老太医看了看月满,又转头朝着锦衣公主看了去,见锦衣公主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才说三留七的开了口:“暂时无碍。”
暂时无碍?这话的意义还真是挺广泛的。
月满沉默了半晌,看着司慕冉再次压低了声音:“我要听的是实话。”
“这……”老太医就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