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伤心都没有空闲的人,当真是可悲。
那么,她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偏偏选择带上锦衣?
心疼的已经几近麻木了,就好像已经拧干了水的软帕,若是再使劲一些,怕是就要碎了。
司慕冉就笑了:“阿满,你可是打算把我的后宫,都搬到那临城的战场上去?”
全都跟着起身前往了临城。
月满笑的特别敷衍:“也是为了关心你。”
“你……”
司慕冉不可置否:“她要跟着我来是关心,那你让她们都跟着来又是为了什么?”
“胡闹!”司慕冉难得的沉下了脸,毫不避讳周围站着的将士,“带兵出征岂是儿戏?你一个女人家跟着凑什么热闹!”
司慕冉看着她执意的样子:“当真要带?”
司慕冉笑了:“阿满,你是我第一个见过的,有能力却没有野心的人。”
沉毅想要阻拦,司慕冉却摆了摆手,示意沉毅退下。
司慕冉还想说什么,月满却忽然开了口:“皇后娘娘愿意为君分忧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况且皇后娘娘刚刚那话说的也不是不对。”
月满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锦衣公主从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这一次能不顾重将士的目光跪在这里,撑起她的不过是对司慕冉那不曾改变过的爱意。
没错。
她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全都是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影子。
月满愣住,没想到这看似一向柔弱的锦衣公主,竟也有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看来爱情的力量不光伟大,还让人开挂啊。
司慕冉应该是没想到,锦庭已经如此迫不及待了,根本不等开战,就想要先行摘了他的人头,这一口气提了起来,就又开始咳嗽。
“前方有刺客——!”
他是强大的,也是变态的。
月满听了这话,有些尴尬的往软塌里面蹭了蹭。
锦衣公主沉了沉胸口的气息,忽然就跪在了地上,声音高亢而激昂:“臣妾恳请皇上带着臣妾一起出征讨罚大司马。”
锦衣一向是个聪明人,当即带着青竹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司慕冉淡笑着示意她起身:“皇后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可就算是疼的已经暗无天日又如何呢?现在的她又必须重新振作起来,她说过,她已经失去了刘默,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司慕冉有事。
锦衣公主听闻着月满的声音,眼中迸溅出了强烈的希望和盼望。
如今这队伍里夹杂着许多辆相同的马车,为的就是混淆乱党的视线,若是这个时候她找寻太医,那就是彻底暴露了司慕冉。
“皇上……”马车外,忽然就响起了锦衣公主的声音。
他知道,月满绝对不是一个好奇管闲事的性子,如今大难当头,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促成他和锦衣。
刘默……
司慕冉的脸还在沉着,相当难看:“你的意思是……打算让皇后从军?”
月满了不得的清闲,靠在软塌上,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月满干巴巴的又道:“其实,我想要让皇上带的,不单单是皇后娘娘。”
这还是一句人话。
就这么的……
司慕冉就沉默了,大约是觉得和月满说话是一件很浪费心血的事情。
“保护皇上,保护皇后娘娘——!”
死,是一种解脱,是思念的一个尽头。
司慕冉摇了摇头,忍了半晌,止住了咳嗽,可胸膛还是不停的剧烈起伏着:“我没事,只是没想到锦庭竟如此的着急杀死我。”
月满叹了口气,小声安慰:“我那个爹一向如此,你和他生气多犯不上?”
司慕冉就笑了:“真是想不到,你那样一个野心勃勃的爹,怎么就会有你这么一个不思进取的女儿。”
事儿,倒是这么事儿。
月满也纳闷,她这么一个海纳百川的人,怎么就偏偏有那么一个心眼小的跟针鼻似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