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默,我当初那话是无心……”
“走,我跟着你一同去……”
月满:“……”
月满一愣,随后就明白了。
“刘默,你的一路前来辛苦了哈。”说着,收回自己搂在他腰间的手臂,踮起脚尖,狗腿子似的揉捏上了他的肩膀。
可是……
他说:“我曾以为,这个天下,只是需要一个良君,并不是非我不可,但有一个人,却离开我之后没有办法照顾自己周全,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倒是我多事了。”
那手,像是羽毛一般轻轻触碰着她的面颊,带着小心翼翼的不愿意惊醒她,又带着一份压抑着的悸动。
月满全程都是闭着眼睛的,无论那两个士兵站在她的面前如何喊叫,她就是纹丝不动。
月满慢慢捏紧了自己的双手,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再试试,再试试,可这熟悉的感觉却越来越重,重到她再是等不及的睁开了眼睛。
月满趁机,一个扬手掀落了那碍眼的斗笠,随着那斗笠飞起又落在了地上,熟悉的面庞,终于是毫不加以遮拦的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最后那两名士兵没有办法,只得匆匆出了营帐,汇报刘然去了。
真拿着她当小答应使唤了是吗?!
如今,眼看着刘默就要走出营帐,月满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你为何要诈死?”
——刘默,这个天下如果不是非你不可的话,不如你就跟着我浪迹天涯,做一对野鸳鸯可好?
刘默啊……
月满靠在刘默的怀里,松了口气,提着嗓子撒娇的问:“不生气了?”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皇上和这位瑶蓝的颌贵妃有多深的交情,但昨天晚上颌贵妃来看他们的皇上,是他们亲眼所见的,如今这人就昏倒在了他们的眼前,他们就是不想管,也不敢不管。
“怎么?不想按了?不愿哄了?”刘默玩味的打量着她,“也对,你也没做过什么,不过是先杀了我女人,在弄死了我母后,都是小账而已,用不着怎么哄的。”
月满忽然有一种错觉,似乎他这么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两名士兵听见了动静,跑过来查看,当看见是月满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赶紧搀扶而起,送进了刘然的营帐之中。
果然是你,你竟是没死。
那紧握在她手腕上的五指,在她落泪的那一刹那,松开了力道,生怕是再弄疼了她一般。
“赶紧去汇报皇上……”
月满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要说什么,可那千言万语汇聚成了一句话,说出来之后是特别的难听:“你不是死了么?”
那影卫伸手握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却又怕伤了她,腾出一条手臂揽紧了她瘦到盈盈一握的腰肢。
刘默对于这句话还是很受用的,余光瞄见了她站在地上的赤足,手臂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朝着软塌的方向走了去。
真的要再不纠葛?全身而退?
月满知道,刘默这厮向来记仇,刚刚自己那话虽然是无心,但却也伤了他,眉眼一转,狡黠再现,这声音就带起了讨好的味道。
刘默欣然转身,长臂揽住了她的药汁,唇角挂着一丝浅笑:“哪里辛苦了?”
曾经的话,回响在耳边,她当时不过就是无心一问,却没想到他竟是当了真。
论肉搏,月满当然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还没到一招,就被他制服的无法动弹。
他这话说的若无其事,可这懒洋洋又像是藏着针尖的语气,却让月满忍不住浑身一抖。
“没,没……”月满把几年都没有过的笑容,全部堆在了脸上,伸手就揉上了他的太阳穴,“要按,要哄的。”
刘默似真的很享受,抱着她半瞌起了双眸,根根清晰的睫毛微微下落着,长而卷。
月满看着他那无害的样子,心里虽然有着重逢的喜悦,可更多的是狐疑的纳闷和嘀咕。
话说,她和刘默之间也算是堆着很多的烂账了,她幻想过再次见面的时候,刘默会对她视而不见,也幻想过再见面时,刘默对他的冷漠对视,尤其是在听闻刘默驾崩时,她更是幻想过,若是自己有一招给刘默去上坟,他会不会从棺材里蹦出来,扑灭了她升起的火堆,也不愿意收下她烧给他的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