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毅跟随在司慕冉的身边,虽然从不过问后宫的里事情,但他一双眼睛却看得明白,那青竹虽然心系自己的主子,但却太会算计,而且下手绝对不留情面,皇子现在年幼,肯定是需要有母妃帮着辅佐的,若是这个天下被青竹那个丫头所支配,还不知道她要如何的任意妄为。
月满其实也很清楚,沉毅是相信她的,或者说沉毅现在除了选择去相信她,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不然现在主子的尸体就摆在这营帐之中,前脚还哭的要死不活的她,怎得现在就忍得住如此冷静果断?
跪在地上的士兵如获大赦,点头如捣蒜的退了出去。
“青竹啊。”月满缓缓站起了身子,开始盘头,撸袖子。
青竹懂得一些医术,但论肉搏,她还真就不是身经百战月满的对手,如今见月满步步逼近,她也是怕的。
也许司慕冉想的是,只要她把一切都忘记了,等他东山再起的时候,让她再一次爱上他,也许司慕冉是不愿看着她那么难过,也许司慕冉是想让她忘掉这份心伤的同时,也忘掉那时候他的无能吧……
月满叹了口气,伸手拄起了自己的面颊:“你的那个秘密,无非是知道了,当年我离开瑶蓝嫁到祈天,那让我忘掉所有事情的忘情药,并非是瑶蓝帝所下,而是司慕冉派沉毅给我喂下的,没错吧?”
月满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我听你这么说话很累,如果不介意的话,麻烦你正常一些吧。”
月满忽然就笑了,笑的神秘而决绝:“不,是离妃的营帐。”
青竹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打量了她好半晌,才不信的笑了:“你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沉毅不懂,可没等他再细问,却见月满已经出了营帐。
还在装腔作势是吗?
对于月满,沉毅其实是再放心不过的,因为他认识月满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她虽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实则却是一个能撑得起大场面的女子。
青竹挑眉看着月满,没有骂,倒是笑了:“今儿个太子妃还真是好兴致,怎么?特意来听臣妾骂人的?”
月满懒得和他计较,况且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你找几个心腹看着这主营帐,无论是谁想要求见,都以皇上困乏为由回绝了。”
没错,当年那个忘情的蛊就是司慕冉派沉毅给她下的,这也是为何她会在瑶蓝大司马府的时候,回忆起自己哭着看了一封信,其实那封信,就是司慕冉告诉她,让沉毅喂下她忘情蛊的事情。
月满顿了顿又道:“你一会去找皇后娘娘来一趟。”
司慕冉用命保护住了瑶蓝的基业,若是没能拉得走她那个爹一同下去陪葬,恐怕司慕冉就算是死也不可能瞑目的。
站在青竹营帐的门口,还没等进去,青竹的声音就接连传了出来,光是听这声音,月满的脑袋里只想起了两个字——泼妇,虽然不知道哪个人把青竹给禁足了,但是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看,不得不说那个人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
吵架其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懒得不爱张口,另一个人也就慢慢没了兴致,就好像此时此刻的青竹,渐渐收起了才刚的张牙五爪。
“是。”沉毅颔首。
月满平静的看着她:“那么,如果要是没有你那个秘密威胁,你觉得你还会有今天的地位?今天的皇子吗?”
月满懒得看着她那装腔作势的样子,对着跪在地上的士兵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掀起营帐帘子走进去,就看见了满营帐的碎片,小皇子在瑶蓝里吓得直哭,一身华衣的青竹却毫不在乎,只是对着那跪在地上的士兵撒气。
缘来缘去,哪里有谁对谁错?
一切的一切,皆以尘埃落定。
“你,你敢对我不敬?!小心我禀告皇上!”
都说时间不等人,没想到这时间也挺磨人的。
沉毅不敢直视的垂下了面颊:“娘娘是主子的贵妃,属下自然是要回避的。”
“禀告皇上?!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在司慕冉的面前参我一本。”话音刚落,月满一把就拉住了青竹的头发。
这个……
话说这个没有武功的女人打仗,是一件很不堪入目的事情,五马长枪,破马张飞,你挠我一下,我踢你一脚的……
这不,沉毅带着锦衣公主进营帐的时候,刚好就撞见了这么一副壮观的场景。
月满披头散发的正骑在青竹的身上挥舞着拳头,青竹虽然奋力反抗,但显然不是月满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