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脚将骚猴儿绊倒,按上去,包粽子一般将骚猴儿鼻眼都给蒙住。
俞青红将手中天蓬尺向竹木地板上重重一顿,道:“他躲在哪里,没与你们在一起么?”
武岳阳道:“灰袍爷爷临时有事,招呼也没打就不见了。”
俞青红满腹狐疑道:“你的眉眼,像极了一个姓张的人。”
“又要把我整哪儿去?哎呦,别蒙眼呐……奶奶个爪儿的轻点!我招了还不行么?人是那麻子脸杀的,古籍是那灰袍老道拿走的,其余的宝贝都归了那特务马三。干嘛跟我们为难?大美妞……不是不是,天仙姐姐!观音菩萨!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折腾了这么一夜,天色已大亮。
“好厉害的小丫头!”俞青红瞥了眼姚青,面色一沉,“你们的谎话如何能瞒得过我?劝你们别耍招了!你们既然从邛崃逃到此地,又以盗宝的罪名受到通缉,难道凭空诬陷你们?退一步讲,即便你们没有盗得宝藏,至少也知道些宝藏的消息,你们什么也不说就想大摇大摆地离开,那是做梦!”
俞青红紧绷的神情稍微缓和些,到一旁方椅上坐下,又细细地打量武岳阳一会儿,说道:“那告示上虽未写他的名字,可是化作了灰,我也能一眼认出他来。你别信口胡说,我现下问你,这告示上你的名字也是假的吧?你到底姓武,还是姓张?”
俞青红脸色铁青,“别信他鬼话,再敢胡言乱语把他嘴也堵上!”
“你省点力气吧!”姚青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武岳阳挠挠头,看着地上通缉告示上灰袍老人的画像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叫张什么顺,只知道他似乎是个道士,他让我们叫他灰袍爷爷……难不成这根木棍有什么名堂不成?”
“这个马三又在何处?”俞青红道。
蒙面女子秋蝉和粗手大脚的丫鬟阿曲懒得搭理骚猴儿,任由他大呼小叫。两人沿石阶蹬道盘旋而上,将武岳阳、姚青、麻耗子和艄公老孙一一关进黑塔石室。
那黑塔塔身为空心八方圆锥形砖石结构,共八层。塔内有石室,石壁上多有石刻浮雕。塔身逐层内收,有蹬道盘旋而上。塔门西向,两侧刻圆弧形“龙柱”,底层藻井刻“二龙抢珠”。
当然这些武岳阳一伙是看不见的,他们五人被蒙了眼分散开来,从一层到五层,每人单独关在一间。
“又要耍什么把戏,你们都长着榆木脑袋还是耳朵塞鸡毛了?要我说多少遍?人是那麻子脸杀的!宝藏是国民党特务盗走的!你们抓了我有什么用?他奶奶的你们这是缘木求鱼,南辕北辙……”骚猴儿尤自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押送他的丫鬟阿曲早受够了他的废话,一脚将他蹬进第一层石塔,厌恶地将铁门锁上。
“这是哪儿啊?哎……有人么?你们几个呢?他奶奶个爪儿的!”骚猴儿走到门口,隔着铁门门板间的缝隙向外张望。
姚青静静伫立一旁,一直耐着性子听俞青红审问武岳阳,这时候已接近天亮,她又累又困,火气上涌,开口道:“还有完没完?我们有任务在身,无端的被你们抓来,该说的不该说的全告诉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放我们走?”
阿曲从上到下检查一遍,看见并无疏漏,就在塔下放声喊道:“婆婆交代过,先饿你们两天。熬过去了再挨样受零零碎碎的各式酷刑,总要你们供出实话。谁若不想皮肉受苦,趁早老老实实将那古籍交出,咱们也早早放他出来。如若执意隐瞒,便等着死在这儿吧!”
武岳阳只觉得自己被推着磕磕绊绊地爬了很多层石阶,目前应当被关在一处建在山顶的寺庙或石塔里。
清晨的山林,秋阳初升,雀儿鸣唱。骚猴儿远远地能看出几里远,放眼尽是山林,看不到一间房屋,他嘀咕一句:“给老子关山顶上来了,真打算饿死小爷么?”又将嘴对准了门缝,向山下放声高喊:“哎……有人没有……救命啊……”
骚猴儿得知姚青也在,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抬头向上喊道:“哎呀,你们既然在怎么不说话?”
“折腾了一夜,你不困么?我要打个瞌睡,你别一个劲儿的鬼喊鬼叫!”姚青哑着嗓子道。她背靠着石壁蹲坐在地上,满脸的疲倦。
“你在楼上?咱们在寺庙里么?哎,其他人呢?都死啦?”骚猴儿连串问道。
“我也在,咱们被关在一座石塔里面,我在第四层。”艄公老孙被关进石室前,眼上蒙着的遮眼布脱落下来,他便多看了一眼,是以知道众人被关在石塔里面。
“我在你下面这层,应该是第三层。”是麻耗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