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章 苦练  道魂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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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猴儿骨子深处有典型的“敌弱我强,敌强我逃”的土匪习性,这种习性是容不得吃亏的。即便因敌我实力相差悬殊而暂时避让,也会如野狼一般,时时紧盯对方的一举一动,寻找反扑之机。

在被强行关进底舱这种违反主观意愿的情形下,不管对方是敌是友,也不管敌我实力差距有多大,更不管对方抱着怎样的意图。骚猴儿首先做的是:扯开了嗓子,破口大骂。

骚猴儿先被摔岔了气,刚缓过来,又从方形底舱口跌落舱底。虽说不是很高,舱底更有被褥缓冲,可这么毫无准备地摔落下来,仍差一点扭伤脚踝。

“哎呦!我操你奶奶个爪儿!小爷好歹将你们救出塔来,反倒恩将仇报!简直狼心狗肺!禽兽不如……”骚猴儿仰头对着底舱口大喊大叫。没骂两句,魏芝祥举着盖板忽然跃到舱底。盖板“嘭”地一声将底舱口封住,底舱一片黑暗。

几缕灰尘沙沙落下,骚猴儿缩着脑袋,立即收声。他倒退到底舱角落,扶着一侧船板,竖起了耳朵留神倾听。

“你怎么不骂了?”魏芝祥冷冷道。

骚猴儿恨不得屏住呼吸,哪敢出声。

然而魏芝祥仿佛并不受黑暗影响,好似能看见骚猴儿一般,脚步声起,径直向骚猴儿走来。

骚猴儿如蜡像一样一动不动地贴在船帮上,听到魏芝祥走近,正犹豫要不要躲开去。“啪”地一声,骚猴儿左腿似被竹条抽中,钻心的痛,立即嚎叫着窜到底舱另一侧。骚猴儿想不通那疤癞老道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竹条。

“这么屁大点的地方,你能逃到哪里去?”魏芝祥又向骚猴儿走近。

“我有分寸。”魏芝祥道。

徐凤春找了些筋绳,将断成几截的铁链连接起来,缠绕在麻耗子双臂上,又取过两个水桶,分别盛满了水,令麻耗子反复提举。

“绕底舱跑几圈。”魏芝祥道。

“将手臂、腿上都多绑一些,缠结实了!”魏芝祥阴着脸吩咐道。

武岳阳缓缓吐出一口气,收势,转身,直视着姚青:“你啰嗦什么!”

徐凤春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咱们比试比试,这两个娃娃现下都是空瓶子,没什么差别。只用这几天,看你教的那小子本领强些,还是我这一个更有长进。”

“你奶奶……”骚猴儿突然记起,跌下底舱的瞬间,明明看到有把梯子搭在方形舱口上。他嚎叫着逃窜,绕过魏芝祥,两手四处胡乱挥动,一下打在木梯上。骚猴儿如抓住救命稻草,迅速攀登而上。

“哼!有火别发在我身上。”姚青冷笑道,她朝船舱方向一努嘴,“你的师叔师伯没学到真本事,怨你们张家‘传里不传外’,现在机会正好,他二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骚猴儿在地上摸索一阵,随手抓起被褥、竹筐、网兜等杂物向魏芝祥丢去。魏芝祥轻易躲过,接近骚猴儿,更不打话,挥竹条又是一下。

骚猴儿不敢违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绕舱底跑两圈就停下不跑了。

魏芝祥单手握住木梯,猛向上一送,将底舱出口的盖板撑开一道巴掌宽窄的缝隙。外面光亮透射进来,底舱虽然仍旧黑暗,但完全可以看清人的轮廓。魏芝祥瞧到一侧船帮下面有三四个空酒坛,他提膝一腿扫去,“砰砰”连响声中,酒坛碎成一地碎片。

“先教你行气!”徐凤春在让麻耗子甩了几次飞刀之后,也如此吩咐道。

“好。”麻耗子从摆在门口充当靶子的木椅上拔下匕首,将木椅重新摆正。

“从那铺盖上,撕些布条下来,将这些坛罐碎片绑些在身上。”魏芝祥吩咐道。

魏芝祥提起竹条,满面凶色,“我没工夫和你啰嗦,让你做什么,你照做便好!”

“内观丹田,舌抵上腭,引气下行,沿腿聚于涌泉,自觉无限生机自足下生……”魏芝祥见骚猴儿满脸的迷惑,“你听不懂?”

姚青像是问武岳阳,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喃喃道:“若真是这样,他二位和你系属同门,又是你长辈,为什么不传你武艺,反而传给两个外人……”

骚猴儿只能照做。待他将酒坛碎片在浑身上下缠绑得有如铁凯一般之后,魏芝祥才微微点头,“你身上现在负重约莫着能有四十斤上下,仍旧太轻,不过没有办法,此地又寻不到锡瓦铁衣,也只好将就将就了。”

“你想不通就静静坐一会,何必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姚青对这套功法并不熟悉,即便如此,根据武岳阳并不连贯的动作和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也看出他怀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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