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猴儿暴跳如雷,“他妈的!合着你们都藏着心眼儿,就老子一个实诚的!老子下山抓那小瘪三做肉票完全可以溜之大吉,不为了回来救你们现在保准世界逍遥快活……”
“都是软骨头!”姚青斥道。她见麻耗子不肯帮忙,便不再求他,扭头看看武岳阳,见他身上也只那的一根黑乎乎的天蓬尺,这根方木滑不溜秋,用着还不如一根板凳腿顺手,姚青气冲冲地抓过一只长凳,抡圆了掼在地上,长凳“咔啦啦”碎成几截,姚青挑了一根凳腿拾起,便要上楼去。
骚猴儿咬牙切齿道:“大公子,你瞅瞅,你瞅瞅,这两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你既然打的留下来拜师学艺的算盘,救人还哪肯出力?先前你身上分明还留着几发子弹!你以为我不知道?”骚猴儿叫道。
姚青扭过头来,看着骚猴儿,“你呢?”
“什么规矩?”武岳阳问。
“除非你有枪,旁的没用。”麻耗子道。
“没得选,我们眼下走不脱。”麻耗子道。
麻耗子触电般一个激灵站起,仰头看着楼梯口。
骚猴儿倒吸一口气,“你说啥?”
“别胡乱扣屎盆子!一码是一码,咱们赌的是救人,跟我决定留下来学武有什么干系?”武岳阳反驳道。
姚青只顾大步向前,不过走几步又停住,转回来到麻耗子面前,“麻子,借把匕首用用。”
骚猴儿立即挺起胸膛,“我堂堂六尺男儿,宁折不弯,宁死不屈,干他娘的……”
“装什么糊涂!咱俩打赌的事儿你不记得了?”骚猴儿满脸的不悦。
麻耗子一双死鱼眼越过姚青,对骚猴道:“你跟那大个子交过手,难道还想试试?”
“你这么震天响,猪也吵醒了……”骚猴儿满脸的无奈。
“你不是为了救我们,你是为了救你的大公子。”麻耗子冷冰冰插嘴道。
惹完麻耗子,骚猴儿又去骚扰武岳阳。
“麻子呢?”姚青又问麻耗子道。
“你你你……哎你奶奶个爪儿的嘿,你瞅你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你们做特务的都这么无情无义没心没肺是不是?”骚猴儿咧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记得就好。先前大公子和这个臭麻子被那帮兵匪给绑了,咱俩打赌救人,谁出力多,谁就赢,输的那一个从此听从赢家摆布,对不对?”骚猴儿道。
骚猴儿虽然仍旧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倒也不敢欺人太甚,他怕麻耗子一言不发甩两把飞刀出来,自己这两条腿虽然很快,可再快也快不过飞刀去。
“我再说一遍,救人是救人,学武是学武,这两件事没干系!我要真开枪跟他们火拼,现在咱四个怕早被人打成筛子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愣头青?”武岳阳冷哼道。
“上面好像有人在交手。”麻耗子道。
这时楼上的声音略有加强,姚青和骚猴儿也都听到了追逐的脚步声。四个少年人不约而同顺楼梯爬上楼去。
一黑一青两道人影如愤怒公羊般相向疾奔,靠近后一齐出掌,“啪”地一声,四掌对过,黑影后退一步,巨人蒋占奎一脚前一脚后,如小山般昂首站立,不过双手护在身前,一副戒备的姿势。
青影倒退三步,后背撞在墙壁上才站住,竟是一个身着藏青色粗布僧衣的和尚。
那和尚十八九岁年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模样很是英俊,好似从西游记里走出来的唐三藏。青衣和尚轻咳两声,笑道:“果然名不虚传,你的力气可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