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队长率人向龙王庙闯去。
“嘿呀!这几个戴大盖帽的好威风呦!”
“真是瘦干狼扎着虎皮围裙,不够他嘚瑟的了!什么玩意儿!”
“八爷!你就由着他们闯上去?”
众人看向八爷,看他如何定夺。
八爷冷哼一声,耷拉着眼皮,一边敲着眼袋窝一边道:“他们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放他们上去碰碰钉子也蛮好!”
先前送八爷鲤鱼的汉子凑上前来,低声问:“该让这些假模假式的大尾巴狼上去碰一鼻子灰……可是,二爷吩咐咱们……”
“我有分寸!”八爷不耐烦打断道,随即招手将李狗儿唤到身旁,在他耳旁低声吩咐几句。
李狗儿点了点头,机灵地绕过众长警,提前跑去龙王庙报信。
“你们给我守好,没有命令,一只苍蝇也不准放上来!”八爷瞪眼叫道,随即带着几个喽啰,尾随鹤队长一伙儿向龙王庙而来。
“还没有。”老黄摇头道。
杜月笙站在龙王像下面,环视一圈,见来人已到得差不多了,时辰也过了好一会儿。他扭头轻声问身旁的老黄:“司徒老爷子可到了么?”
另一个微胖些的老者抬胳膊示意了一下,也不起身,说道:“大概多少时日?家里可还有老幼等着咱做营生呢。”
“那是自然。”杜月笙道。
“不等了。”杜月笙叹口气说道。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想必大家也知道号召大家来参加这次堂会,并不是我们青帮一家之事,也不只是洪门、袍哥等几家之事。我们要讨论一件关系到在座诸位,关系到我们中国生死存亡乃至亿万炎黄子孙命运的大事!”杜月笙依旧一副波澜不惊、从容淡然的模样道。
突然一个身着棕色马褂、头戴黑色贝勒帽、留着一条长辫子的枯瘦老者站起身来,先是冷笑两声,然后说道:“合着我们费时费力,给别人养孩子?”
没人说话,杜月笙便自问自答道:“大道理诸位都比我懂,我不跟诸位讲大道理。我只说最实际的问题,咱们总要活命吧?要么抗战救国,想办法打跑日本人;要么放弃抵抗,投降做顺民——顺民我做不来!”
龙王庙里满满当当挤了六七十人,这六七十人大多穿着灰黑或藏青的深色长袍马褂,均为青帮和洪门有头有脸的人物,正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低声交谈。而武岳阳等众多前来拜师学艺的青年半大小子则不在这六七十人之列,这些年轻人挤在二层楼梯口,一个个伸脖子翘脚向下张望。
“说实话,没预料到今日大伙都能到。我杜某人,对大家表示由衷的感谢!”杜月笙说着给众人鞠了一躬。
“有道理,有道理!”
杜月笙再一次手掌下按,示意众人落座。
枯瘦老者倒不以为忤,继续问道:“我们送来的孩子,也同样能学到别门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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